“来玩乐的,还是来送死的……管他呢。”
南枝一把推开藏海,离远点又好好看了看他今日的探花红袍,满意点点头,敲响了蒯家的门。
“你们家的探花郎回来喽——”
声音一响,门立马就打开了,小姑娘探出头来,眼中闪着八卦的精光,也不知偷听了多久。
“哎呀,哥哥怎么和南枝姐姐在一起呀。”
南枝点点她的额头:“小月奴呀。”
藏海更直接:“蒯兰月,你今天的功课做得如何?”
蒯兰月立马颓丧了脸,蔫蔫的,和墙头上看热闹的大橘形成鲜明对比。
“哥啊,你考探花就罢了,还指望我去考个女状元回来啊。”蒯兰月唉声叹气:“女子春闱从三年一次变成五年一次,下一次还不知有没有呢……”
藏海的视线从南枝身上飘过:“你哥说有,就是有!你要时刻准备着。”
蒯家院中,人都没睡。
他们一窝蜂上来围着藏海上下打量:“师弟真厉害,成了探花郎呢!”
“好悬没被榜下捉婿!”
“你今天打马游街,可威风了!”
赵上弦和蒯铎站在远处看,星斗却罕见走到了前面,让藏海张开两只手,好好比较了一下两只袖子的长短:
“右边长了点,等你的官服到了,我再给你一起改改。”
闻言,藏海笑起来。
真巧,上辈子高明师父看他穿钦天监的官袍时,也是这么说的——
【让星斗老儿看到,一定会纠结袖子两边的长短!】
可如今,看着活生生的星斗师父,藏海又难免挂碍跟在赵秉文身边杳无音讯的高明师父。
高明师父是易容的行家,行走江湖更是个骗术大师。或许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深陷喧嚣的热闹里,藏海下意识回头看向南枝。
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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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南枝说,家里多了个霍绍,就是多了个甩不掉的拖油瓶。
对明玉来说,她每天都能看到一个年轻版的临淄王,实在刺激。
但碍于这是太后的亲孙子,明玉捏着鼻子收留了,等太后那边发话。
“明姨早啊!”
霍绍出乎意料地能干,包子火烧小糕点,全都会做。她们娘俩不用去隔壁,就能吃上别具风味的早点。
明玉盯着这张脸,下意识别过头去,面前却多了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手上提着她破损的布包。
只是如今焕然一新。
“昨夜明姨回来得晚,我发现明姨随身装工具的包被荆草刮破了,擅自拿来修补了一下,希望明姨不嫌弃。”
明玉稀罕地盯着霍绍多看了两眼:“你还有这手艺。”
昨日去村里,布包在木栅栏上划了一个口子,她还想着去找星斗做个新的。
可这布包又被修补地极好,破损的地方绣了蜿蜒艳丽的红梅,不仅看不出破损还好看了许多。
“你爹那种人,竟然能养出你这样的孩子。”
不仅会做饭,还会女红,甚至都做得不错,十分地贤惠。
霍绍腼腆道:“我总要养活我自己嘛。”
这句话引起无数遐思,好似临淄王霍仲不给亲儿子活路一样。
明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含糊了几句话着急走出家门。站在门外时,她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霍绍用琳琅满目的早点阻止了南枝往隔壁去的脚步:“阿姐,尝尝看。”
明玉伸手摸了摸布包上的红梅。
南枝,亦有梅花之意。
片刻后,在进去和离开之间,明玉选择了抓紧离开。
她不在,南枝反倒更好发挥。
那拳头,邦邦两下能锤得霍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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