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石一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逼着快点脱衣服，竟张口喷出一口老血，仰头栽了过去。
皇帝一惊，看向南枝。
南枝却笑了笑：“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让太医好好看看再抬回去。若真病了的话，正好，父皇让石阁老在家休沐几个月，好好养身体吧。”
皇帝不自觉照办，等回过神来又心有戚戚。
这孩子如今对付的是外公，将来不会对付他这个父皇吧？
不，他对孩子还是体贴的。
那什么十六年的抚养费赶紧搞齐！
不知道他的木工作品能不能偷偷拿出去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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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公主的第一亮相，以一场近乎闹剧的形式落幕，可所有人都记住了永乐公主的不好惹。
与此同时，太后再次病危，在黄昏时分才终于缓了一口气过来，精神大好，颇有些油尽灯枯后的回光返照之相。
为了彰显孝意，皇帝彻夜守护，还专门点了藏海书写孝文，布告天下。
可藏海心不在焉，只计算着时间，估摸着前世太后就是在这一日崩逝的，如今却留得一息尚存。
他越等越坐不住，不顾孙公公和大翰林的劝阻，直接告假离开，直奔明玉如今的住所。
前世明玉是何日被害，被何人所害，他一概不知，只知在太后崩逝之后。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和明玉开诚布公聊一聊，看看谁是最可能的真凶。
在咸水巷旁边的客栈，有专门对外出租给赶考学子的清静院落。明玉如今正租住在那儿。
藏海着急地敲门：“明姨，明姨！”
“来啦！”
明玉赶来开门，一见藏海很是惊讶：“小海，你这时候不是在上职吗？是南枝出了什么事？”
炙热的阳光从天边垂落下来，几乎淹没了面前的人，藏海眯着眼睛，看不清明玉的表情，耳边也传来嗡鸣。
“我，我是来找……”
话没说完，藏海眼前晕眩，垂直倒了下去。
“小海！”
明玉赶紧搀住他，可藏海的个头实在高，她也没有南枝的那般身手，只能向隔壁求救：“小绍，小绍！”
霍绍早就听到了动静，跃出来扶住藏海，满脸提防戒备：“喂，你别碰瓷啊。”
于是，藏海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是当众坑害过他的小皇帝。
他气狠地想要抓住霍绍的衣领，实则手腕垂落下去：
“是你……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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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抹莹绿的癸玺光芒，倏然拨开了眼前的迷雾。
与之前的梦不同，他先听到了数声丧钟。
藏海意识到，这是太后崩逝的丧钟。
紧接着，眼前出现了他最熟悉的小院，咸水巷的明家院子。
晌午的日头正高，整座院子却笼罩在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阴影里。
这阴影的最深处站着石一平。
“南枝她去城外军营了？一个女孩子被你教成这本模样，整日胡作非为，呼朋唤友，就是不肯好好做个良家姑娘。”
石一平看明玉不虞，也没继续说：“罢了，往后我亲自来教。”
明玉冷笑：“我的女儿，不用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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