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烤着网球场的沥青地面,蝉鸣与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交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寒川羽雪站在冰帝学园的观众席最前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拦杆,她受迹部景吾的邀请前来观看。
“这场对决,会很有意思。”迹部景吾在寒川羽雪身旁落座,紫色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扬起。他斜倚着椅背,目光扫过青学热身区里正拉伸身体的少年们,唇角勾起一抹傲慢的弧度,“本大爷倒想看看,那群家伙这次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寒川羽雪将目光投向球场。青学部长手冢国光正闭目调整呼吸。
“单打三是桃城武对忍足侑士?”寒川羽雪轻声问。
迹部景吾轻笑:“没错。桃城的爆发力确实惊人,但忍足那家伙…最擅长在对手最炽热的时候浇一盆冷水。”
哨声响起,桃城武跃入场内,他的对手忍足侑士却步履从容,金丝眼镜折射出冷冽的光。寒川羽雪注意到桃城握拍的力度比平时大了,他太想赢了,这份焦躁在忍足侑士眼底化作可乘之机。
第一局,桃城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得发球权。他的网球呼啸而过,却在忍足侑士预判的网前截击下化作无效攻击。
忍足侑士轻笑:“你的节奏,从一开始就乱了。”
比分交替攀升至4:4。桃城武额角的汗珠滴滑落。
“必须改变!”青学的乾贞治猛然起身,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突然定格在忍足侑士的回击角度。他朝桃城武说:“下一局,瞄准他的反手位死角!”
桃城武上场咬牙调整站位。第七局,忍足侑士的发球却在桃城武预判的反手区被截住。青学观众席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但忍足侑士依旧冷静:“改变策略?太晚了。”他骤然加快节奏,以连续的三记刁钻短球连夺两分,6:4,冰帝胜。
“桃城!”手冢国光的呵斥声穿透全场。少年垂头跪地,球拍在掌心烙出红痕。寒川羽雪看见他颤抖的肩膀,那不仅是输掉一局的懊悔,更是对自我怀疑的挣扎。
“单打一的胜负,不过是开胃菜。”迹部景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寒川羽雪却捕捉到他眼底的暗涌知道,真正的风暴,在接下来的双打二才刚刚启幕。
青学,桃城武将毛巾狠狠摔在凳子上,头发凌乱地垂落。乾贞治推了推眼镜,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被汗水浸出褶皱:“单打三的失利不过是战术试探,双打二才是扭转局势的关键。”
海棠薰倚墙而立,蛇纹球拍在掌心转动的弧度透着慵懒。他瞥向桃城:“输了就吼?吵得比球场外的乌鸦还烦。”话音未落,却被乾贞治突然拽住手腕:“海棠,双打需要你的‘蛇影’,但这次,我要你用在刀刃上。”
青学与冰帝的双打选手踏入球场。烈日灼烤着沥青地面,观众席的呐喊如潮水般涌来。向日岳人蹦跳着挥拍“你的数据该不会算到我们上厕所的时间吧?”日吉若铁塔般的身影立在网前,沉默中散发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凝固。
寒川羽雪眯起眼。冰帝的双打组合堪称“动静双煞”向日岳人以速度与假动作扰乱节奏,日吉若则用绝对力量封锁网前。而青学的乾贞治与海棠薰一个用数据编织陷阱,一个用诡谲的球风撕破防线,这场对决注定是策略与直觉的绞杀。
第一局,冰帝率先发球。向日岳人将球抛至半空,突然咧嘴一笑:“猜猜这次我会往左还是右?”
抛球动作看似随意,但寒川羽雪注意到他抛球时指尖的微妙颤动,球拍闪电般挥下,轨迹却在触球瞬间诡异拐弯!球如流星划过网前,乾贞治预判的接球位置落了空,日吉若早已在网前将回球砸向地面,1:0。
“果然,他们在用心理战消耗乾的专注力。”寒川羽雪暗自皱眉。
迹部景吾在她身旁轻笑:“向日最擅长的,就是让对手在猜疑中自己瓦解。”
比分迅速攀升至3:1,冰帝的优势愈发明显。海棠却始终未动,蛇纹球拍在掌心旋转如催眠的符咒。直到第四局,乾贞冶突然低吼:“海棠,右场区!他们连续七次发球后,日吉的右膝会有0.3秒的僵直!”
球飞出的刹那,海棠薰薰如毒蛇出洞。他身形扭曲的滑步在沥青地上划出诡异的弧线,球拍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削向球的侧翼“蛇影”绝技!
回球贴着边线擦过,裁判哨声刚落,青学观众席便炸开了锅。寒川羽雪注意到,海棠薰挥拍时左臂刻意下垂,制造出重心偏移的假象,这正是乾贞治数据中推算出的“蛇影”最佳发动姿态。
“3:2。”乾贞治的镜片映出冷静的光,“海棠,接下来每局,我需要你压制向日左侧的短球区。他的脚踝在急速变向时会露出破绽。”
冰帝二人脸色微沉。球如流星般射向乾贞治的右死角,海棠薰却早已预判补位,蛇影再度撕裂空气的嘶鸣。这一次,寒川羽雪发现海棠薰回球时手腕的颤抖比平时更剧烈。
比分胶着至5:5,烈日将所有人的影子烙在地上。冰帝向日岳人连续五记高速发球如暴雨倾泻,每一球都带着刁钻的角度。日吉若的吼声震得网绳颤动,他的网前封锁密不透风。海棠薰的蛇影开始被压制,乾贞治的眼镜被汗渍模糊,笔记本上的数据在风中翻页如乱蝶。
寒川羽雪看见海棠薰每次回球时,右臂肌肉因过度使用而绷紧如铁索,而左臂依旧僵硬地垂着,像一截未被唤醒的蛇躯。
“海棠,你的左手。”乾贞治突然嘶喊。这一声如惊雷,所有人都愣住。海棠薰的左臂自始至终未参与挥拍,仿佛刻意隐藏。“用左臂摆动制造假动作,向日会误判你的重心!”
球场上,海棠薰的左手第一次动了。他佯装左臂挥拍的假动作让向日岳人扑向错误方向,蛇影自右臂迸发,回球擦网而过!6:5,青学反超。
观众席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而冰帝的支持者则发出不甘的嘘声。冰帝的气势出现裂痕。日吉若的吼声第一次出现沙哑,而向日岳人开始渗出冷汗。乾贞治在下一局发球时,突然做了一个让全场震惊的动作,他并未用惯常的直线球,而是将球抛向半空,以近乎诡异的弧度发出一道螺旋轨迹!
这从未在乾贞治的数据战术中出现过的发球,球在空中旋转出肉眼难辨的轨迹,向日岳人扑球时身形踉跄,海棠薰的蛇影如收割的镰刀终结了这一局,7:5,青学胜。
获胜的瞬间,海棠薰将球拍砸向地面,蛇纹在震动中发出嘶嘶声响。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阳光下折射出毒蛇般的冷光。乾贞治却平静地走向网前与冰帝握手,镜片后的目光如刀:“数据,不过是为野兽的獠牙指引方向。”
观众席上,迹部景吾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望向寒川羽雪:“青学的那两个人,一个将理性锻造成武器,一个把本能炼成毒液。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