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盘决胜盘!开局,仁王依旧昏迷不醒,无法上场。
“仁王雅治选手超时未入场,判失一分!0-15!”裁判冷酷的声音如同丧钟。
0-30!0-40!开局连失三分!迹部站在空旷的半场,如同被遗弃的孤岛。汗水浸透了他的运动衫,冰蓝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胸膛剧烈起伏。绝望的阴影,如同越智月光投下的巨大身影,将他彻底笼罩。
放弃吗?像以前一样,追求一场华丽而体面的败北?追求所谓的“完美”?
不!
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带着仁王雅治那惯有的狡黠与不屈的意念,如同电流般猛地刺入迹部混乱的脑海!那不是声音,是纯粹的精神共鸣!
‘……笨蛋……国王大人……还没结束呢……趴着……也能……看到……更多……’
迹部浑身剧震!他猛地看向场边担架上,那个昏迷不醒、右臂肿胀的银发身影!仁王!是仁王的意志!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玄奥而温暖的无形纽带,跨越了物理的距离,在两人之间骤然建立!精神同调。
“那个是……”
“同调!?”
仁王雅治即使是倒在了场上,却还是在恢复体力的同时,观察着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的一举一动。
迹部感觉自己的视野瞬间被分割!一半是自己眼中被精神重压扭曲的球场,另一半,则是来自地面——一个极其低矮、却无比清晰、专注到极致的视角!
那是仁王雅治昏迷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精神力所捕捉到的景象!越智月光肌肉纤维的细微颤动,毛利寿三郎重心转换时脚踝角度毫厘的变化,空气流动的微妙轨迹……一切细节,如同涓涓细流,通过同调的纽带,毫无保留地涌入迹部的意识!
“原来……如此!”迹部冰蓝色的瞳孔中,熄灭的火焰轰然爆燃!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力量感冲刷着被恐惧侵蚀的神经!他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很快,比分追了上来,仁王雅治的体力也在一点一滴地恢复着。
“Game,迹部景吾!1-3!” 依靠着同调带来的、来自仁王地面的“上帝视角”,迹部开始不可思议地以一敌二!他总能提前预判,精准移动,回球刁钻致命!比分被一点点、顽强地扳回!
迹部立于后场,冰之世界在同调加持下,前所未有的清晰!整个世界化为冰蓝线条交织的精密模型。他看到了!在越智与毛利高速移动交叉换位的瞬间,一个极其微小、转瞬即逝、存在于两人配合缝隙中的绝对死角!那是一个无论关节如何扭转、骨骼如何支撑,都绝对无法触及的死亡盲点!
眼见着比赛要再次走向抢七局,双方的攻防更激烈了。
“结束了!”迹部低吼,全身力量灌注于手臂,球拍撕裂空气,打出一记凝聚了他所有信念与同伴牺牲的绝杀之球!网球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璀璨流光,带着毁灭性的旋转,精准无比地射向那片冰蓝标记的死角!
‘……又来了……被看穿的感觉真不舒服……’毛利寿三郎动弹不得,‘这个家伙又打算瞄准关节和筋骨……完全没办法接到的绝对死角……’
看着小球向自己这边飞来,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却无法反应。
“月光!”毛利寿三郎当下做出了一个决定,“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毛利寿三郎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为了救这理论上不可能接到的球,他竟在高速冲刺中,强行扭曲身体,左肩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一声脆响——脱臼!剧痛让他面孔扭曲,但身体借着这强行卸力产生的诡异位移,竟奇迹般地用球拍边缘蹭到了网球!
网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勉强擦过球网上沿,诡异地向上弹跳了一下!
此时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明黄色的小球上,小球的运动轨迹在众人眼中演变成了慢动作。
明黄色的小球在空中缓缓向球网另一侧移动,但在触碰到球网的一刻却仿佛卸下了全部的动能,在球网上停顿了两秒后,小球以一种自由落体的形式落向地面。然后,无力地坠向迹部与仁王这边的场地。就在网球即将二次落地,宣告比赛终结的刹那。
一道银白的身影,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幽灵,带着撕裂一切的意志,从担架上暴起!是仁王雅治!他不知从哪里榨取出最后一丝生命力,仅靠左手单手撑地,用那报废的、肿胀如紫萝卜般的右臂,以一种完全扭曲、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将球拍狠狠抡了出去!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碎的撞击!球拍与肿胀手臂接触的部位发出可怕的闷响!但那颗下坠的网球,被这垂死挣扎的力量,险之又险地、高高地、歪歪扭扭地……挑过了球网!
网球在空中翻滚,时间仿佛被拉长。它越过球网,带着仁王破碎的意志和最后的力量,在毛利因脱臼而无法移动、越智站位稍远的空隙中,晃晃悠悠地落地。
“这可是……双打!”一个声音从场地中间传来。
然后,裁判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哑,打破了凝固的空气:“迹部景吾,仁王雅治,7:6,0-6,7:6胜利。”
赢了!
迹部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冰蓝色的眼眸望着网对面,又缓缓转向场边——仁王雅治在完成那最后一击后,已再次彻底昏迷,肿胀的右臂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垂落,惨不忍睹。担架旁的医疗人员正手忙脚乱地进行紧急处理。
没有欢呼。没有庆祝。只有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寂静在球场上弥漫。这场胜利,浸透了汗水、鲜血、牺牲与无法挽回的代价。
寒川羽雪缓缓起身。阳光勾勒着她纤细而挺直的轮廓,领口徽章冰冷。
“洗牌战第一场结束。”她的声音清晰传遍每一个角落,依旧平稳,却仿佛带着硝烟的气息,“二军挑战成功。新NO.9,迹部景吾。新NO.10,仁王雅治。”
宣判落下。她目光扫过担架上人事不省的仁王,扫过沉默伫立、眼神复杂的迹部,扫过捂着自己脱臼肩膀、脸上再无半分慵懒只有凝重战意的毛利寿三郎,最终,落在越智月光那张依旧毫无表情、唯有深井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波澜的脸上。寒川羽雪收回视线,脸上无波无澜。
“从你们身上,我们见识到了执着的信念。甘拜下风。”毛利寿三郎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厉害的双打呢……”就连越智月光也不禁称赞仁王雅治和迹部景吾。
“你们U-17代表队的一身傲骨也让人佩服。”迹部景吾也回了一句商业互夸。“那么,按事先说好的,我们赢得了U-17代表队的宝座了!”
“当然。”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将衣领上的徽章拿了下来,“这个徽章就是赢家的认证。”
就在两人要将徽章递给仁王雅治和迹部景吾的时候,一颗网球带着极大的杀伤力冲向了他们!是NO.8的远野笃京!
“危险!”
“小心!”
好在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一颗网球精准地打断了那颗网球的前进路线。
“我可不管你是球场上的处刑人还是别的什么……”比嘉国中的木手永四郎手持球拍说道,“小鬼,不要再淘气了!”
两人这边互撂狠话着,那边仁王雅治被工作人员搀扶了下来。
“日本代表队洗牌战,第二场。”寒川羽雪说“U-17代表队的NO.3杜克渡边对二军备选队石田银,第一场单打比赛,正式开始!三盘决胜负!首先是杜克的发球局!”
杜克渡边抛起了那颗明黄色的小球,随即击出了一记完美的发球。石田银已经将所有的波动球打完,杜克也将波动球尽数击破,比赛到现在,双方差距一目了然,一方竭尽全力,一方呼吸都没乱。
石田银打出“佰八式波动球”
杜克轻松回击“杜克全垒打”石田银被掀翻倒地。
“由于石田银无法继续比赛,胜利者是一军杜克渡边。”
“洗牌战第二场结束。一军守擂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