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nly you can conquer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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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上热闹非凡,各人有各人的风姿。
作为晚宴的主人,一向不爱亲自动手的查詹幼正在厨房里打下手,虽说是帮忙,但实际上就是东看一眼西瞅一眼,然后指挥沢田西端盘子出去。
沢田西也精着呢,知道查詹幼为什么赖在厨房不出去,外边那场面,对她来说,堪称修罗场好吧。
沢田西可是一直躲在厨房不现实,吃饭的时候你总要出去。
正从张真源切着的小番茄里拈一颗往嘴里放的查詹幼靠着中岛台,叹一口气,仰头看天花板上的灯。
查詹幼我就不明白了,以前也没觉着这帮人这么爱热闹啊……
是的,不是错觉。
不是什么热闹都得凑,但查詹幼这里的戏,在他们眼里,就是要精彩得多。
本来是一场简单的聚会,只通知了Valhalla乐队的人,结果人一波接一波的来,有时候真不能怪大家藏不住事儿,圈子在这里,消息流通下来,不一会功夫就能聚齐一票各式各样关系的人。
沢田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个传闻中的前男友呢,他这算是不请自来?

查詹幼哼一声,没回答。
这就是贺峻霖的聪明之处,只要他想见到的人,变着法儿的都能见到,更别说交友圈高度重合的他们。
番茄泛酸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下颌伴随着咀嚼动作而启合,一侧撩起头发露出了耳朵上闪耀小巧的钻钉,纤细的胳膊交叠在胸前,Smile项链的吊坠垂在她随呼吸起伏的胸骨上端,几缕金发散在胸前。
她靠的位置在中岛台的尾端,能纵观厨房全局,也不妨碍其他人做事,但她依然不紧不慢的从张真源那里顺一些能即食的蔬菜瓜果,动作特熟练,特自然。
而她身旁的张真源,穿着衬衣西裤,身前套着厨师服,衬衫袖口挽至手臂中段,银白色的钻石袖扣被遮住,但那道线箭纹身露了出来。
有点禁欲,有点风情,却也低敛而不失锋利。
许是沢田西往这里看的次数太过频繁,张真源忽得抬头,一双长时间趋于无温的眼睛瞬间锁定了他。
就像他手臂上那条细细的箭,本以为没有杀伤力,但实际上见血封喉,直逼心脉。
张真源没事做就滚出去等着,别在这儿碍眼。

话里虽然夹枪带棒,但他语气太平稳了,甚至还那副冷润面孔,但沢田西立马就感知到来自他哥的危险气息,那股不着调的劲儿瞬间收回,继而挪步,离开厨房前还心虚的看查詹幼一眼。
查詹幼没准备在言语上救他,只是歪着脑袋笑盈盈的看他“落荒而逃”,继续咀嚼着另一颗小番茄。
这小子故意拿她找乐子,现在想让她大发慈悲替他美言两句,做梦呢。
查詹幼我看他就是欠收拾……胡闹。
……
……
……
话音落下半晌,身旁人并未给予查詹幼回应,厨房内只有Mathew与厨务三两简单交流和做菜发出的背景音,而这一处,静的有些出奇。
见张真源不理自己,查詹幼瘪了瘪嘴,交叠的双臂放松下来,反撑中岛台的台面,手臂接力,顺势坐了上去,上半身倾着,看他。
查詹幼你说对不对?
她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垂眸认真备菜的张真源,歪着脑袋靠近,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长发从肩头滑落到肩侧,将大片莹白惹眼的肌肤露出来,顶梁劈下的灯光恰从两人之间的空隙处穿透,落在那处,顺着锁骨到凸起的胸骨上端,接着滑进开始蜿蜒起伏的雪白。

张真源抬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平稳行驶在海面上的轮渡骤然撞上暗礁,连云雨海啸都来不及示警,动荡来的突然也迅疾,让人防不胜防。
一抹强力克制的欲色从张真源眼中转瞬即逝。
他放下手中的刀,将沾着水的手擦净,顺着查詹幼倾身的趋势,两手撑在她双腿旁,整个人毫无停顿的压了过去,迫使她不得不仰身后退。
不过分秒,主导权就从查詹幼手里转到张真源手上,俨然一副他圈抱美人的画面。
张真源你也是,别在这儿捣乱了。
说完,他欲要将查詹幼从中岛台上抱下来,被后者抬手止住动作。
查詹幼捣乱?我明明……
她有些不服气,想说自己明明帮了那么多忙,但发现除了到酒窖拿酒之外好像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在这里吃着他切好的东西,然后指挥沢田西打下手。
张真源眼尾带笑,一副看她怎么说下去的样子,害她有点不好意思。
张真源今晚我们做东,你准备一直待在这里?

他靠的愈发近了,查詹幼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绒毛上,有些热,有些痒,她往后,却被一只大掌揽住腰,退无可退。
“别玩捉迷藏了小猫,出去陪陪你的朋友们。”
“又不是小孩子,都是熟人,有什么好陪的……”
查詹幼耍无赖似的摊手,就如同此前无数次在张真源面前耍小性子那样,她深知自己备受宠爱,无需顾虑他人。
所以当她面临自己并不想面临的情况时,她会下意识躲在一个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身边。
张真源外面有你不想见的人。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来自张真源对查詹幼绝对了解的信心。
“贺峻霖?”
——!
这是查詹幼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贺峻霖的名字,她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就像两个行动轨迹从不重合的行星突然碰撞在一起,导致整个星系顿时发生前所未有的灾难级变化。
“是吗?幼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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