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nly you can conquer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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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你到现在依然还介怀这个人的存在。
张真源与贺峻霖没有过交集,在这么多年跟查詹幼的交往纠缠里,他们俩甚至没有碰过一次面。
但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在无意识、无交流的情况下,无形的对抗着,迸发着火花。
这两个人各自穿梭在查詹幼的少年时代至今无数回忆里,不可谓不重量级,但她……
查詹幼介怀?
她换了副表情,漂亮的冷眉轻佻的挑了下,一只手扶住张真源撑在中岛台边的小臂,就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盯他眼睛。
查詹幼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介怀他的到来吧。
一句话不轻不重的打将回来,砸进张真源平静表面下那口深潭,却威力十足,瞬间激起数层浪花。
“我早就说过,我跟他没可能了,而且我不是一个会被过去困住的人,我也不喜欢任何人用过去困住我。”
“贺峻霖这人呢,就爱撞南墙,那就让他撞吧。”
“就算他撞的头破血流,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话语间,查詹幼放在张真源小臂的手有意识的收紧了几分,她微凉的指尖恰在他纹身凸起处摩挲,似在通过这个动作引导他跟着自己的思维走。
她勾唇笑,盯着他看的那双眼睛格外漂亮,像月牙。
“你在怕什么?”言罢,她大概觉得用词不对,再度开口,“不对,你是吃醋了啊?”
张真源不语,他低眉垂眼,躬身与查詹幼相视,看她脸上狡黠机敏的笑,看她略施粉黛在灯光下昳丽的容颜,看她樱红翕动的唇,那一字一句带着调笑的话在脑中轮过。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并未动用被压住的那只手,查詹幼只觉一抹黑影掠过,一股力量随即扣住她的脑袋,将她整个人牢牢固在那里,精壮有力的成年男人身体贴近,尚未熟悉的唇瓣触感袭来,停留不久,但足以使余韵流长。
在外人眼中,仅仅是两道身影快速相交错位了一瞬,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这个吻蓄足了多少情愫。
张真源对。
张真源我的确不想看到他出现在你身边,不想这种人还有任何可能跟你再继续发展任何关系。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美西留学圈这对曾经的“天作之合”,不是没有刷到过如今仍在惋惜两人恋情的热帖,也不是没有在醉酒后的查詹幼口中听到过对方的名字。
正因为知道,正因为了解,这个人,这段故事在张真源这里就仿佛一根怎么拔都拔不掉的眼中钉、肉中刺。

张真源但我没资格强迫你做任何事,幼幼,我只想向你表明我的态度。
纵使他曾在查詹幼远赴柏林与贺峻霖重修旧好的那一年因为疯狂的嫉妒心理差点辞掉工作,他也依旧没资格站出来指责她的不是。
她是个独立的人,拥有强大且聪慧的人格,他只是出于主观爱她的另一个人,无论从何出发,他都无法指摘她的感情生活。
就如他所说,他仅仅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微乎其微、从未展露过的占有欲,追根究底,贺峻霖来到别墅是查詹幼的事儿。
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对外人时却从来无温,独独遇上查詹幼,那方墨色潭水才会泛起涟漪,就如同此刻,他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却欲语还休。

张真源毕竟,汉普顿你说了算。
这话就有点怨念的意思了,像在控诉查詹幼识人不清,但没办法,她拥有决定一切的权力。
可这个权力,是他赋予她的。
“唉。”
查詹幼状似无奈的叹一口气,推着张真源的肩膀,整个人从中岛台上滑下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也完全呈仰视姿态看他,眉眼间酝着独属于恶女甜心的笑意。
“明明现在连这种界也敢随便越,却又说着充满怨念的话,我到底该如何分辨出真正的你?”
纤细白皙的手指有意轻抚过红润的唇,灯光照射下,那处如同樱色的花瓣,泛着亮莹莹的水光。

查詹幼倘若先前你直接让我不要理会他,我或许会听你的话。
查詹幼但现在,我不想那样做了。
外间草坪区域十足热闹,偶有欢声笑语断断续续传入偌大的厨房,传进每个人的耳中,查詹幼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尤金那小子放肆的吠声。
她却笑得艳丽又招人,那样笔直的站着,目光炯炯的直视面前人,芬芳吐露。
“什么时候你不这么口嫌体正直了,我再……”
“咣当——”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在不远处乍响,毫不夸张的说,这动静瞬间让整个厨房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更显得露天草坪区的嘈杂声都清晰了几分,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看向声源处的厨房门口。
只见一道人影优哉游哉的靠住一旁的门框,一只手呈端东西的姿势悬在空中,但本该在他手里的东西已然四散在地板上,而他脸上并未出现任何因打碎它而愧疚的神色,反倒是两分戏谑和无尽的讽意。

他的目光没有转圜,是直接分毫不差的钉在了查詹幼身上,在眨眼而逝的时间里,一道十分明显的戾气被很好的压伏下去,再看,他已是一副闲云野鹤的姿态。
贺峻霖抱歉,Yugin口渴了,非要我来给它接水喝。
贺峻霖它太激动,打翻了碗。
查詹幼∶……?
她身侧的张真源闻言,眯了眯眼,目光移至他身后,下一秒,一颗狗头从转角露出来,还吐着舌头,“憨态可掬”,全然没有被指认为“罪魁祸首”的自觉。
查詹幼Yugin,你今晚是不是兴奋的有些过头了?
她狐疑的看着向来稳重的尤金,还以为自己养大的儿是那个从小脱离“父亲教育”的老实狗。
而被贺峻霖丝滑扣上“干坏事”帽子、完整目睹他手起碗落,碎片飞溅的场面、并第一时间避开危险躲到墙后的尤金,还特无辜的看着它妈,耷拉着头趴地上,作乖巧受训状。
见它无辜,又见贺峻霖无赖,查詹幼无处可骂,唯有一阵无语。
她指一记贺峻霖,又指一记地上的尤金,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查詹幼你,你,你们俩,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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