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nly you can conquer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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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焚香,冷白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挤进昏暗的房间,可怜的洒在红木地板上,查詹幼醒来时是凌晨四点。
她是被渴醒的,喉咙干痒的厉害,像是被羽毛不停的挠着,强烈的不适感迫使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并从黑甜梦境中惊醒,意识清晰的瞬间,仿佛被某只无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
“呼——”
她从床上坐起来,呼出一口长气,蹙眉缓着神。
突然,身后有动静,被褥在挪动着,黑黢黢静悄悄的环境里这让人不由感到一阵胆寒,她脖颈微僵,撩头发的手都不动了。
汉普顿的安保级别虽然高,但也不敢保证今晚的派对里没有混进不法分子,而且这是在美国,一切危险皆有可能发生。
混沌的大脑顷刻间清醒无比,她懊恼的闭上眼,试图放轻动作翻身下床,但撑在腿侧的手背突然传来濡湿的舔舐感,接着有毛茸茸的东西蹭上她的手臂。
查詹幼脑中灵光一闪。
查詹幼Yugin?
回应她的是尤金很轻的一声回应,似是怕打扰到她休息,但蹭她那劲儿却越发变大,大概是表达她终于醒了的意思。
查詹幼探身,一把抱住趴在她床边的大狗,狗狗专属沐浴露的香味扑鼻而来,应是有人在它进她房间前带它洗了澡,她将脑袋放在尤金的耳朵上,用脸贴着它的头,拍拍它的背。
“谢谢你今晚保护我。”
“但是你放心……”
话语间隙,她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起几个小时前在泳池边的画面,浮现起那张时而委屈,时而可怜,时而又愠怒的脸。
生动、分明、又刻骨。

最终,她还是告诉尤金,“他虽然爱干坏事儿,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但他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尤金的眼睛在黑暗中尤为明亮,它盯着前方,注意力却全在查詹幼身上,那双软软的耳朵在她话音落时应景的动了动,惹得她轻笑。
“乖孩子。”
“睡觉吧,玩了一天,很累的。”
她毫不关心尤金听不听得懂人类语言,自顾自说着,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光脚踩在地毯上走,途径运行中的空调下时冷不防打了个哆嗦,随意搓了搓手臂,回头递给尤金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出了房门。
她的房间外有个带露台的下沉式小厅,此刻露台的推拉门敞着,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打亮了部分家具,这屋里的装饰多琉璃制物,经光折射,便更明亮,所以根本不用开灯。
她虚掩过房门,才刚踏出来便闻到一股烟味,混着仆欧昨日清晨时插在琉璃瓶里的茉莉花香,还有淡淡的酒气弥漫。
小厅中央的沙发里窝着一个人,月光没有光顾他所在的区域,而是堪堪洒在他伸展在靠背上的小臂,将一道白色纹身染成银丝。
查詹幼尽量压轻脚的重量,悄无声息的下了两步阶梯,终于,她的脚再次触到柔软的地毯时,她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他垂着脑袋和眼睛,露出后颈,额前发也耷拉下来,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露台的风口正有风吹进,艰难扬起薄纱窗帘的尾端,穿过琉璃瓶中早已萎黄的茉莉,拂进他修长的指间,像是无声的同他沉醉于眼前——冰块早已融化的酒液里。
另一只手里有烟,燃着,火星点点,看着像要熄灭了,却因风吹过复又重燃,一截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一次呼吸,终于落下,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
灰烬上残留着热度,却并未令他重视,只略微抬眼,抖掉中指与无名指间的烟灰,却突然动作一顿,发现了某处的异样。
对上张真源眼睛那一刻,查詹幼的心不知怎地,仿被揪了一把,涌上酸涩的情愫,竟一发不可收拾,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说话,开口发音时才发现嗓子变得又干又涩,亟待水分润泽。
暂时放弃了交流的选项,她改道走向沙发后的吧台,接一杯纯净水,用冰铲往里放冰块,动作有点急,所以感觉动静挺大。
她风风火火弄了杯冰水,举起杯子,仰头就准备灌个满的,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力抓住腕骨。
烟草与微热的荷尔蒙气息一齐向她裹来,迅速又不留余地的霸占了她的呼吸,强壮的男子体格顿时衬托得她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手中的杯子顺势被拿走。
不等她出声,一个吻便不由分说的赌上来,两秒过后,她才惊觉这并非一个单纯的吻。
因为有充斥着香草奶油气息的酒液正从那片唇渡入她口中,齿间留有唐胡里奥1942经典的焦糖风味,香甜丝滑,且有来自他的温度。
恍惚间,查詹幼感觉自己脚下一轻,整个人被抱上吧台,有人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的抵开她的膝盖,双手分别压着她的,而唇上,正孜孜不倦的汲取着。
她被钳制着,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只能承受暴风雨般的求索。
睡裙的布料很薄,黑色缎面泛着珠光,将她人衬得愈发莹润如玉,似一块诱人上瘾的蛋糕,香甜而可口。
因为,此时张真源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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