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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火幻阵

颜色战士(我的女友来自八维)

赖含巧的脸瞬间褪尽血色,抓着雨帆胳膊的手指都在发颤,指节白得像要嵌进他肉里。刚才那黑影扑过来时带起的阴风刮得她脸颊生疼,眼下再看那些散落在石阶上的黑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眼泪却先涌了上来。

雨帆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死死盯着那棵老松树,后背的冷汗把T恤洇出一大片深色。刚才被“老汉”抓住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那股冰冷的力道仿佛还缠在骨头上,让他忍不住反复摩挲着红印处。游客的嬉笑声从旁边传来,明明是热闹的人声,此刻听着却像隔了层厚厚的棉花,虚浮得厉害。

“刚……刚才那到底是人是鬼?”雨帆的声音发紧,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这句话。他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电影里的恐怖片再吓人,也抵不过眼前这活生生的诡异——会变形的黑影、渗血的木牌、每一样都在颠覆他对世界的认知。

赖含巧突然往他身后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爬了……我们回去好不好?这山太吓人了……”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总觉得那些擦肩而过的游客里,藏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自己的后颈。

海娜看了他们一眼,从背包里摸出两颗用红布包着的药丸:“含在嘴里,能定神。”她把药丸递过去,“别怕,有我们在,它伤不了你们。只是这丧心魔记仇得很,既然已经对上了,想躲是躲不掉的。”

雨帆颤抖着接过药丸塞进嘴里,一股辛辣的草药味瞬间冲开喉咙,倒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看了眼赖含巧苍白的脸,又看了看白天和海娜凝重的神色,深吸一口气:“走……走吧,都到这儿了,总不能半途而废。”话虽如此,他攥着背包带的手却越收越紧,脚步也变得迟疑起来。

白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跟着我们走,别掉队。”他特意放慢脚步,跟在两人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处背阴的角落。阳光明明很烈,可雨帆和赖含巧的影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似的,边缘毛毛糙糙的,在石阶上晃出几分不安的形状。

走着走着,白天眼前顿时一片模糊,等他清楚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一条长长的阶梯。

走着,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猛地攥住白天的后颈。眼前的松柏、石阶、擦肩而过的游客身影,像被揉皱的水墨画般瞬间糊开,耳边的人声也变得嗡嗡作响,像是隔着层灌满水的玻璃。他下意识想抓住身边的人,手却扑了个空——海娜、雨帆、赖含巧,刚才还在身侧的身影,竟在这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那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褪去,眼前的景象已经彻底变了。

阳光不知何时被抽走了,天地间只剩下灰蒙蒙的色调。原本喧闹的十八盘变得死寂,石阶像是被无限拉长,一级级延伸到远处的雾气里,望不到头。两侧的松柏褪成了深黑的剪影,枝桠扭曲着伸向天空,像无数只垂落的手。刚才还温热的空气变得刺骨地冷,风从石阶下方钻上来,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刮得脸颊生疼。

白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踩在石阶上竟听不到半点声响,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他试着喊了声“海娜”,声音刚出口就被风吞掉,连点回音都没留下。

这不是刚才的山路。

石阶在浓稠的夜色里仿佛被无限拉长,一级级隐没在远处的雾气中,望不到尽头。白天的脚步已经有些发飘,每抬起一次腿都像灌了铅,登山鞋碾过石阶上的碎石,发出单调的“咯吱”声,在死寂的山夜里格外清晰。山风比傍晚时更烈了,卷着松针的寒气往领口、袖口钻,他冻得牙关不住打颤,双臂死死抱在胸前,却挡不住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凉意。

心里反复念着海娜的名字,像攥着根救命的稻草。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想出办法,雨帆和赖含巧虽然吓破了胆,但有海娜在,应该不会出事。这份念想撑着他又往前挪了几十步,直到脚下突然一空——原本延续的石阶竟在此处断了,露出一道深褐色的沟痕。

借着头顶那轮被云翳遮了大半的月亮,白天看清那是道低矮的山沟,沟沿爬满枯黄的茅草,被风吹得簌簌发抖,看着和山间其他沟壑没什么两样。可下一秒,他的呼吸猛地顿住了——沟对岸的黑暗里,竟有几点微弱的火光在明明灭灭,像濒死的萤火,却足以在这无边夜色里撞进人的眼睛。

他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绕到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后,探出半个脑袋仔细打量。火光确实是从一堆篝火里透出来的,六七个人影围着火焰坐成一圈,火光明明灭灭地映在他们脸上。旁边支着两顶蓝色的双人帐篷,帐篷杆上挂着冲锋衣,外面堆着四五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包侧还别着登山杖和手电筒,瞧着确实是来登山的游客。

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些,白天拍了拍身上的土,加快脚步跨过山沟跑了过去。湿漉漉的草叶沾了满裤脚,冰凉的露水顺着布料往里渗,可他顾不上这些了。

“嗒嗒”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火堆旁的人几乎同时转过头。白天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整齐得有些诡异,像是被人提着线的木偶。更奇怪的是,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们脸上竟没有丝毫惊讶,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在看一团空气。

“哟,老弟,这大半夜的,咋一个人在山上晃荡?”唯一一个站起身的中年男人打破了沉默,他个子不高,穿着件深绿色冲锋衣,操着一口绵软的南方口音,尾音带着点拖腔。

白天停下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大哥,我跟朋友走散了,在山里迷了路,想跟您打听下往玉皇顶的路咋走。”

中年人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眼角的余光却似乎总在瞟向火堆:“巧了,我也是迷路的。不然哪能大半夜还在后山打转呢。”

这话让白天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多问了句:“看您这装备挺全乎的,帐篷、登山包都带得齐,不像第一次爬山啊,咋会迷路?”

“嗨,老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中年人摆了摆手,手掌在冲锋衣上蹭了蹭,“这泰山是头回来,想着往深处走走看些野景,没成想越绕越偏,等反应过来,连来时的路都找不着了。”他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先过来烤烤火吧,你穿这么件单夹克,仔细冻出病来。我这儿有GPS,就是夜里看不清屏幕,等天亮了山路露出来,就带你一起找出去。”

白天见他热情,也没再多想,道了声谢就走了过去。刚靠近火堆,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松脂味,火焰“噼啪”地舔着柴禾,爆出细碎的火星。火堆旁的人不知何时往两侧挪了挪,刚好腾出一个能坐下的空位,动作还是那样整齐划一,悄无声息的,像水里的鱼在游动。

他刚坐下,就忍不住又打量起这伙人。六个人,三男三女,都穿着冲锋衣,年纪看着都在三十岁往上。可不管男女,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跳动的火苗,瞳孔里映着火焰的影子,却像是空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连肌肉都没什么起伏,透着股冻僵般的僵硬,仿佛不是活人。

白天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或许是山里太冷,又或许是性格本就内向,他这样安慰自己。冻得发僵的手赶紧往火堆上凑,掌心能感觉到火焰的跳动,可奇怪的是,那股暖意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明明离得很近,却半点也渗不进皮肤,反倒是指尖的寒意越来越重,像攥着块冰。

“你们是啥时候上山的?”他随口找了个话题,想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没人应声。

白天等了几秒,又提高了点音量问了一遍。火堆旁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他说的是外星语言。这就奇怪了,就算再不爱说话,被人连续搭话,总该有个反应吧?难道都是聋哑人?可刚才那中年男人明明能听见他说话。

“我是中午从济南过来的,坐最早一班高铁到泰安,然后打车到山脚开始爬的。”中年男人像是没察觉到同伴的异常,主动接过了话头,“你呢?就一个人?”

“我也是中午上的山,从天龙水库那边的小路上来的,本来跟三个朋友一起,刚才在林子里走散了。”白天回答着,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重。

“饿不饿?”中年人突然从身边的登山包里翻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包饼干和巧克力,他拿出一包递给白天,又摸出盒牛奶,“垫垫肚子,山里晚上冷,空着肚子扛不住。我这儿还有不少,不够再跟我说。”

白天接过饼干,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是上个月的,看着没什么问题。可指尖碰到牛奶盒时,却觉得异常冰凉,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可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冰柜?他捏了捏饼干袋,硬邦邦的,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像潮水般涌上来——这中年人热情得有些过分了,反观他那几个同伴,又冷漠得让人发怵,两种极端凑在一起,怎么看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咬了口饼干,干得发噎,他下意识往中年男人那边瞥了一眼。对方正哈着白气搓手,鼻尖冻得通红,连耳朵尖都泛着青紫色,看着确实冷得够呛,嘴唇都在微微打颤。可再看火堆另一侧的几个人,同样穿着单层冲锋衣,却个个稳坐不动,睫毛上连半点白霜都没有,甚至有人敞着冲锋衣拉链,露出里面的抓绒内胆,仿佛感觉不到这能冻裂石头的寒气。

就在这时,白天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火堆对面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那人正盯着中年男人哆嗦的样子,嘴角竟极快地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淡得像雾,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紧接着,坐在他旁边的短发女人突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冰,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戴眼镜的男人立刻收了笑,嘴角重新抿成直线,又变回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刚才的笑容从未出现过。

就是这个眼神!白天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后颈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竖了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这伙人绝对有问题!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悄悄移到身后,指尖开始凝聚能源,目光紧紧盯着火堆——那火焰明明在跳动,却照不亮周围三尺之外的地方,光线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了,在半空中诡异地折了个角。

白天的指尖在蓝光腕上疾速划过,金属表壳瞬间亮起幽蓝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过来的水流,在月光下蜿蜒奔涌,甚至能看见细碎的光斑在其中滚动。

“水之蓝色光,光之形态!”他沉喝一声,话音未落,腕间的蓝光已骤然炸开,如同被打破的琉璃盏,化作一道半人高的剔透水幕,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其中。

水幕落地的刹那,空气里突然响起“咔嗒”的凝结声——那道水幕竟在瞬间冻成了的战甲,从头顶的护盔到脚踝的战靴,每一片甲片都透着淡淡的蓝光,表面流转的光纹像是冻结的水波,将周遭那股能渗进骨髓的寒意死死挡在外面。战甲与衣物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却让他莫名生出一股踏实感。

火堆旁的几人终于有了动静。他们像是被按了启动键的木偶,齐刷刷地抬起头,脖颈转动时发出“咯吱”的异响。原本空茫如黑洞的眼睛里,突然涌出粘稠的黑褐色液体,顺着脸颊的轮廓蜿蜒而下,在下巴处汇成水珠,滴落在深色的冲锋衣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像干涸已久的血渍被重新泡开。

“果然是假的。”白天缓缓握紧拳头,指节处的战甲突然裂开细缝,弹出三寸长的冰刃,寒光在绿火映照下格外凛冽,“这火烤了半天没有暖意,你们……也根本不是人。”

那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像是被冻住了,嘴角却还在缓缓咧开,幅度越来越大,直到两边的嘴角几乎要扯到耳根,露出满口黄黑的牙齿:“既然被你发现了……”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尖利得像是生锈的铁片在玻璃上狠狠刮过,刺得人耳膜发疼,“那就别想走了!”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围坐火堆的人同时站起身。他们的动作僵硬得诡异,膝盖弯曲时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久未上油的合页。六个人影朝着白天扑来,冲锋衣下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像是被水泡透的腐肉。指关节反向扭曲成一个个诡异的角度,指甲则像被拉长的黑玻璃,弹出半寸长的刃口,在绿火下闪着幽光。而那堆篝火,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幽绿色,跳动的火苗舔着柴禾,映在他们脸上,活像一群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浮尸。

白天侧身躲过最先扑来的短发女人,她的头发黏在脸上,黑褐色的液体顺着发丝往下滴。冰刃顺势划向她的手腕,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女人的手腕竟像朽木般裂开,没有鲜血涌出,只有一团团黑丝从裂缝里飘出来,在火光里扭动着,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

。他趁机后退两步,目光扫过那些堆在帐篷边的登山包——刚才竟没注意,包上的拉链根本没拉严,其中一个包的开口正对着他,隐约能看见里面塞着的不是衣物,而是一团团松散的黑灰。

“丧心魔,别躲了!”白天扬声喝道,战甲上的蓝光越来越亮,几乎要盖过绿火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用这些来骗我,你就这点本事?”

话音刚落,那堆绿色的火焰突然“腾”地窜高半尺,火苗扭曲成一个诡异的漩涡。火堆中央的地面裂开一道黑缝,那道青紫色的勒痕竟从缝里钻了出来,像条刚从土里翻出的活蛇,在空中扭曲扭动,表面泛着湿漉漉的光泽。而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体,在这一刻突然瘪了下去,冲锋衣像被抽走了骨头,塌成一团,里面的黑灰被风一卷,尽数被那道勒痕吸了进去,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桀桀——”尖锐的笑声从勒痕里传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往人骨头里钻,“你打碎了我的替身,烧了我的藏身地,现在还敢找我算账?”勒痕猛地炸开,化作数十道青紫色的光带,每一道都像缠人的毒蛇,带着腥气朝着白天扑来,“今晚就让你变成他们的一员,永远困在这山里,陪我……”

“谁困谁还不一定!”白天脚下猛地一蹬,战甲突然崩解,化作数十道冰棱,带着破空声射向光带。同时他指尖凝聚起更盛的蓝光,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冰棱撞上光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阵阵白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烧焦的腥气,像是头发被点燃的味道。

白天盯着那些不断逼近的光带,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之前的都只是铺垫,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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