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头顶的吊灯突然被门口的人摁开，晃眼的土豪金灯光顿时填满整个空间。

“阿妤？”

马嘉祺一下就看到了蹲在茶几边的我，心里的烦杂像突然被凉风吹散了似的，开口轻轻唤了声，语气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嗯？”分辨出是他，乖乖的应了声。

我往声源的方向闭着眼抬起脑袋，眼睛被突然打开的灯光刺到，难以睁开，泪腺分泌出了一点眼泪，手下意识地就要放在眼睛上揉。

还没听到脚步声，一只温热的手掌就先我一步覆上了不适的双眼。

也许是身体对于异己的自然反应，也许是因为男人不知何时靠近的体温，心下一颤，手臂的皮肤连带着泛起一层小疙瘩。

“不准用手揉眼睛。”他的声音微愠，一字一顿都透露着他作为海归青年医生的严肃刻板，好像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完后又觉得不妥，解释道，“脏。”

却一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和哄幼儿园的小朋友没什么区别。

感觉到好了很多，只小小的偏了一下头，马嘉祺就会意的收回了手。

“渴了？”他瞟到茶几上快要溢出来的玻璃盏，心里像被小爪子挠了一下，有点痒。

我抿了抿唇，轻轻点头，努力忽视掉身侧炙热的目光，嘴凑到杯边喝掉了一大口，然后才敢端起杯盏一口一口的喝。

夜里静的很，又没人开口说话，气氛显得安静又诡异。

杯盏很快见了底，我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起身离开。

马嘉祺垂下眉眼，略微迟疑地开了口：“今天下午……”

“……”我很快明白他要说什么，指尖收紧扣住茶几边缘，心像悬在半空中，漂浮不定。

“你……”他的声音如针落地，只惊起一瞬便没了下文，半抬着眼看着我，眼里藏着暗燃的期待，隐没在空气中的下文呼之欲出。

可他眼底的情绪道不清说不明，杂糅一团，令人发慌。

脑子里的画面搅在一起，分不出因果，而眼神里下意识的回避就成了一柄利刃，刺进他的眼睛里。

当真是第一次，马嘉祺无奈又自嘲地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入世二十几载，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就被轻易击垮。

“是外人总得提防着些……”肚子里的话婉转曲折，到嘴边只剩寥寥几字叮嘱，褪去眼里复杂的神色，只能披着兄长的名义宣示主权：“你…”

“他不是外人。”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