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外人。”我开口。
马嘉祺未出口的半句话硬生生的哽咽在喉,神情怔怔地与我对视。
我解释道:“我捡到他的那天在下雨,我看他都湿透了,觉得可怜,出于好心才收留他,他……”
“……所以这么多年抵不过一个月?”
马嘉祺难看的神色渗出寒意,冷冷地吐出一句前后不搭调的话,我心下却一片了然。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你不知道。”他生硬的掰断我的话,撕开温柔的皮囊,露出棱角锋利的白骨,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不知道他为什么刚好出现在你面前,不知道谁才会对你好,”
他狠狠的剜着我,话里话外的情绪锋芒毕露,刀剑相对,像开闸的洪流难以自抑:“偏偏你同情心泛滥,把我需要的东西浪费在一个骗子身上!”
“怎么办…”歇斯底里的发泄后,残余着最后一丝力气求救,“我快要分不清你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想推开我了……”
他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放在茶几上艰难的撑起身子,向后仰倒在身后的的沙发里,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平日里拿着手术刀的手死死的抠住沙发扶手,努力抑制着微微的颤抖。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能说出口,监听器,宋家小少爷的身份,通透的温柔终究不允许他把刀磨得太利,不允许自己斩断面前人心里的美好,但又害怕她最后知晓真相后,之前的一点又一点钝痛无异于撕扯伤口,折磨心神。
我愣在原地,面对他突如其来爆发的情绪手足无措,
我从未见他如此。
楼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是伯母的声音响起:“嘉祺?小妤?还没休息吗……”
我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就见马嘉祺慢慢地调整好情绪起身,手臂落下时脸上多余的情绪早已消失殆尽。
“早点睡。”
走了两步,攥紧了指尖,尽力压低了语气。
“…明天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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