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玲子
梦里的肖飒又回到了他十岁的时候,由于这次没有了恐惧,肖飒在梦里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发现梦里的小肖飒也动了动自己的手,这时的肖飒便是儿时的身体,成年的思想。
“肖飒,咱们回家吧,螃蟹我已经分好了”,自豪对小肖飒说道。
两人穿好鞋子后离开了深潭,儿时农村的风景确实很好看,一片片绿黄色的稻田长得郁郁葱葱的,天边的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霞透露出来的黄光落在山坡上看上去就如同一幅油画。
肖飒控制着儿时的身体想和自豪多说点话,毕竟自己的这位儿时伙伴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但自豪却如同一个机器人一样,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儿时发生的事,除此之外与肖飒毫无交流,肖飒没有继续跟他搭话,只是向前走着。
两人才没走出多远,身后果然又想起来恐怖的叫喊声“等等我,嘿嘿嘿,等等我”,“等等我,嘿嘿嘿,等等我”,肖飒又是一阵头皮发麻,本能的就想拔腿就跑,但又想起蒋益天对他说的话,肖飒皱了皱眉头,转身向后走去,越往后走声音便越近,肖飒注意到自己梦里的世界逐渐变的虚化,只留下脚下的路还能看得见,除了路,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没有温度的黑色火苗,不停的扭曲摆动,而脚下的路朝前望去便是通向深潭。
叫喊声越来越大,等肖飒走到深潭旁时,发现这叫喊声竟是从深潭里发出来的,肖飒走上深潭边上的一块狭长大石,大石至水里斜着向上延伸着,仿佛帽沿一样盖住了水面,大石下便是这深潭水位最深的地方,肖飒躺爬在石头上伸出头去看石头下的水面,这时“等等我”的叫喊声已经停了,肖飒努力的想看清楚潭底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是不是那个小鬼就在底下。
肖飒看了一会也没有看清楚,潭底的水实在是太深了,这时水底传来了沙沙的声音,肖飒下意识的想起身来,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水底传来了悠长的声音“你来了”,肖飒的额头瞬间就起了冷汗,他疯狂的不停用手撑着爬着的石头想立起来,但身体仿佛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丝毫不动,在肖飒挣扎的同时,水底似乎有东西上来了,肖飒停止了挣扎,眼睛死死的盯着水面,白色的影子缓缓的升上了水面,那是一张白色的脸,面部的肌肤已经被水泡的惨白,那张脸缓缓的贴近了肖飒,肖飒的叫喊声已经到了嗓子眼可是就是喊不出来,这张脸虽然被泡的惨白但依然能看清这是一张小女孩的脸,年纪应该跟小肖飒差不多大,她穿衣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和透明的凉鞋,这应该是她身前所穿的,她贴近肖飒的脸后便停了下来,又开口说道:“你来了”。边说的时候还有潭里的水从她嘴里溢出来。肖飒差点被吓得晕过去,但是是在梦里,他不可能真的晕过去,小女孩说完后,便伸出手用手指点在了小肖飒的额头上。
肖飒眼前的景象变换,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小女孩正在厨房门口的小木凳上换鞋子,而她换的鞋子正是她的新爸爸从城里给她买来的水晶凉鞋,身上穿的白色连衣裙也是她的新爸爸买来的,厨房的灶台旁边有一位农村妇女正在对她咿咿呀呀的用手比划着,用手指着放在灶台上已经用格子布包好的饭菜,又指了指小女孩,然后又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她在催促小女孩动作快些的给她的新爸爸送饭,连接厨房里屋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是小女孩不足一岁的弟弟睡醒来哭了,等小女孩换好鞋子拿着要送的饭菜时,她的妈妈已经把她的弟弟抱了出来,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木椅上撩开了衣物喂奶,小女孩在弟弟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在她妈妈咿咿呀呀的声音中走出了家门,送饭去了。
八月的太阳特别的毒辣,小女孩顺着村里河沟旁的小路往村外走着,一路上遇到村里农耕的人她都乖巧的叫人打招呼,路过的人都摸着她扎了两个小辫子的头说道:这小姑娘好乖,给你新爸爸送吃勒啊。小女孩乖巧的回答着:嗯,是的咧。
小女孩非常的开心,她的亲爸是个瘸子和聋子,因为她是个女孩经常打骂她,有好多次打完她还不给她饭吃,若不是她妈每次都会偷偷给她留吃的,她估计已经饿死了,到了上学的年纪她的瘸子亲爸也不让她去上学,每次让她在家喂猪打猪草,每次喝了酒以后就连她妈和她一起打,把他们关在牛棚里,嘴里不停的骂着她妈这个死哑巴,生不出个儿子来。小女孩恨透了她的亲爸,可能真的是上天开了眼,在前年冬天,喝醉了酒的瘸子亲爸倒在了路边,等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已经被冻硬了。瘸子死了半年后一个外乡的男人来到了村里打零工,到农忙了家里干些农活,他自然而然的和哑巴寡妇住在了一起,成为了小女孩的新爸爸,新爸爸对小女孩特别好,不仅让她读书,还给她买书包和文具,偶尔去城里还会给她买衣物和鞋子,从来不会打她和她妈妈,后面弟弟出生后去城里买奶粉还问小女孩想要什么,她害怕的说出电视上看到的白色连衣裙和水晶凉鞋,没想到她的新爸爸真的给她买了,可把她高兴坏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到新爸爸引水的农田里,她的新爸爸正在给农田除草,她喊了声“爸爸,吃饭了”喊得特别的大声,特别的高兴,田里的男人回了句“唉,来了”,小女孩在田埂边阴凉处等着他,男人在引水的沟渠处洗了站满泥垢的手和脚后便走了过来,从小女孩手中接过饭后盯着小女孩对着她说道:“玲子穿裙子真好看,比你妈还好看”。小女孩内心高兴得不得了,她的妈妈虽然是个哑巴但却很漂亮,若不是那个年代的农村对天生残缺的人存在着巨大的偏见,认为不吉利,她的妈妈也不会嫁给一个又瘸又聋的人,还算幸运的是她出生以后并没有什么残缺,也比村里的小女孩长的漂亮,新爸爸不会嫌弃妈妈不能讲话,妈妈又生了一个可爱的弟弟,家里还买了电视机,玲子开始感受到电视里面所说的那个叫幸福的东西了。
玲子朝她的新爸爸说道家里弟弟刚刚睡醒,出门的时候妈妈在喂弟弟喝奶,她以后要好好读书,然后长大后给弟弟买好吃的,她的新爸爸吃着饭微笑的看着她,说着说着玲子也觉得累了,她想躺在地上睡一会,又怕弄脏身上的白裙子,蹲在地上的她头时不时的点一下,她已经很困了,玲子的新爸爸将搭在树枝上的衬衫拿了下来铺在了地上,让她睡一下。玲子躺在了地上进入了梦乡。
熟睡的玲子感觉到有手在摸自己,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新爸爸将自己的新短裤脱了下来,手掌不停的在摸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她的新爸爸为什么要不停的,摸自己,玲子的“新爸爸”发现玲子醒了,有一点慌张随即又恢复了,远处的农田里有几个正在除草的村民但离得还比较远,只要玲子不大喊大叫就不会被发现,他笑着对玲子说道:玲子刚刚睡觉的时候身上粘到脏东西了呢,爸爸给你弄干净,说着就把玲子的裙子也脱了下来……
肖飒看到这一幕后愤怒到了极点,想动手去抓那个禽兽一般的男人却连自己的手在哪里都看不到,显然他只是能够看到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却并不能干预。
玲子天真的以为他的“新爸爸”在给她除去身上的脏东西,就像妈妈小时候给她洗澡一样,突然玲子感觉到XT的一阵撕裂的疼痛,她没R住大声的叫了出来,接着便哇哇大哭了起来,由于这是应激的反应,爬在玲子身上的男人本能的抓住在玲子旁边的石头砸在了玲子的头上,献血顺着玲子的头流了下来,玲子昏死了过去。
远处在农田里除草村民听到玲子的叫声,直起腰来便玲子睡觉的田埂喊到“建军,咋过咯”,建军直起身来回道:“没乃事,玲子在树子底下睡觉,遭蜂子追咯”。
远处的村民回道:“哦,那不怕的,涂点口水就好咯”,说完有继续弯腰除草了。
看到远处的村民弯腰除草后,建军也继续弯下了腰。
醒来后的玲子觉得自己的头特别的痛,她想伸手摸下自己的额头究竟怎么了,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想说话也虚弱得没有力气讲不出话来,她艰难的想睁开眼睛,确怎么也睁不开,从头上流下来的鲜血将她的眼睛糊住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什么东西绑住。
肖飒看见那个叫建军的男人在QJ完玲子后,将自己沾满了玲子鲜血的衬衣用镰刀划成了布条子,找了一块大石头,将被砸昏死过去的玲子绑在了石头上,趁农忙的村民不注意,将绑着大石的玲子抱到了深潭边。
被抱着的玲子终于艰难的睁开了被鲜血糊住的眼睛,她看见了她的“新爸爸”在抱着自己走,她想喊,却虚弱的喊不出声音来,接着她就感觉自己在向下掉,她的“新爸爸”将她绑上了大石,丢在了深潭里。
看到这里的肖飒,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小鬼的怨气跟了自己二十多年还没有消散,为什么村里连着里面都死了几个孩子在深潭边,这个叫建军的男人做的事真的是件畜生都不如,简直人神共愤。
肖飒眼前逐渐又变得模糊,他感觉自己的脸异常的冰冷,在自己的胸口处突然变的滚烫,他回过神来发现,玲子的双手正缠着自己的脖子往深潭里沉,自己的半个头已经沉浸在深潭里了,鼻子里呛了水,马上就要窒息了,这时肖飒胸口再次变的滚烫起来,肖飒感觉自己要燃烧起来了,紧接着他便从梦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