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宫中事务繁多,他有些累了。”费扬古低垂着眼,若说泰安什么都没说过,布木布泰定然不信,还不如说几句迷惑的话。
“既如此,还是需要大人为皇上分忧才是。”布木布泰的心也算放下几分,还好泰安没有同费扬古讲那些事。
“若无事,臣便先行告退。”费扬古忧心顾念,总怕身后的顾念被发现,不过好在布木布泰并未注意到,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费扬古转身向宫外走去,布木布泰正欲返回宫中,却瞧见费扬古身后之人身形颇为熟悉,可又看不出来,她思索着正要开口,被一阵马蹄声打断。
布木布泰回头,正是骑着马的泰安,他身下赤红如火的应当是方才费扬古所说的赤兔马。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已经让你出宫了吗?”泰安略过布木布泰,径直向费扬古而去,马匹挡住了布木布泰的视线,这样一个插曲,也让布木布泰忘记了刚才的念头。
“臣正要离开。”
费扬古不明白泰安这是做什么,不过想来是怕有人发现顾念,所以特意相送,只是没想到布木布泰来的这么快。
泰安点点头,费扬古终于顺利出了宫门,而顾念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泰安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宫门紧闭,他又等了片刻才调转马头,依旧无视了布木布泰。
“宫中禁骑行,皇帝莫不是忘了。”布木布泰自然知道泰安不愿意搭理她,若是自己再不开口,怕是两人这辈子都说不上几句话。
“不劳太后娘娘费心,太后娘娘有工夫操心这些,不如多注意些别的,用人、用物皆是学问,小心什么没用好,被反咬一口。”泰安说罢,骑着马从布木布泰眼前消失,他是一个字都不想多听,他只觉得听见布木布泰的声音他就难受。
至于刚才所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也没什么深意,不过像布木布泰这样的人,定然会深思,这样才能将她的注意力从方才看到的一切上转移开。
否则她若是回想,难免出什么纰漏,天知道他刚才见布木布泰盯着顾念时,心里有多紧张。
而布木布泰也不出意料的考虑着泰安说的话,她看着泰安的背影,却想不明白泰安在说什么。
她视线转向海松姑姑,莫非海松背叛了自己?可海松跟在身边这么多年,若是背主,她怕是咱就不能安安稳稳做太后了,毕竟她的那些事都是经由海松的手做的。
又或许说的是福临?那孩子确实不太老实,却是空有野心,没有能力的,闹腾起来怕是也能惹事。
吴良辅倒也有可能,毕竟曾经是自己手下的,可却背着自己违抗了命令,虽说如今看来,吴良辅的违令算是好事,但依旧不能掩盖他自作主张的事。
“回宫。”布木布泰挥挥手,轿辇向着永福宫而去,泰安说的话话她思索不清,到底是老了,想了这么会儿便头疼起来,人也乏了,只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