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日本,不是自己一个人,旁边坐着羽生。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羽生谈到自己想办一个花滑表演,想邀请我也去。当时没有想很多,总觉得自己与他的关系忽真忽幻,忽远忽近。忽然想到21岁那次表演滑,还记得少年模样,飘飘白衣,光芒万丈,笑容满面,求而不得。那时自己觉得,羽生结弦和她总是会阴差阳错错开,手中的红线断断连连,几经辗转,最后又聚集在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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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第二天,他们就在冰场排练三天后的表演节目,计划是羽生结弦单人滑两首,然后在市林墨北的成名曲《冰上的尤里》,最后就由两人一起表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在排练双人滑的时候,林墨北第一次将自己的肌肤紧贴着羽生暖热的胸膛,里面有一个动作是羽生将墨北紧抱在怀里,原本很简单的动作,但两人偏偏排了很久。按照教练说的,两个人在这时的动作总是僵硬不协调的,好几次跟他们说要放松。但两个人越这么提醒自己,就越是紧张,感觉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肌肉紧缩的酸痛,压着骨头就要裂开。
几次排练后,两人放弃治疗。
教练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说:“我想,你们还不不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对彼此敞开心扉,还是说,你们这是shy?”教练是俄罗斯人,有些微胖,脸看起来肉嘟嘟的,又有点像圣诞老人。他建议羽生和墨北应该像个恋人一样先找到感觉,花滑讲究的就是身临其境,把自己融入到角色当中。
没办法,两人只好从现在开始,待在一起,找点感觉。
中午排练完,羽生发现自己的水杯空了,便来到饮水机前准备接水。
当他正要用食指打开开关时,一个冰冷的手指先是碰到自己的手指,然后没有刹住车,整只手就这么扑上来。
快要接满水的纸杯收到碰撞,摇晃着荡出了里面的水,水在空气中散开成一层透明的水膜,一秒不到的时间,就听到了水拍击地面的声音。
“啊!不好意思!”林墨北的声音从左边闯入羽生的耳朵,赶忙抬头,刘海不小心刺到了眼睛,有点痛。他看见墨北站在自己身边,手里拿着另一个空纸杯,正准备接水。
羽生看着她有些慌张,现在才感觉到自己的小腿湿了。
“没事!你……也来接水啊?”羽生忽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不经过头脑,明明这么明显还要问?他终于知道这就是害羞没错了。
“嗯,是的。”
两个人间的氛围有些尴尬。
“要不去看台坐坐吧?”羽生提议。
“好呀!”墨北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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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看台上,感觉自己也体会到了观众的视角。
村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羽生旁边,给我们俩都吓了一跳。
“怎么?还没找到感觉没吗?”村野在羽生身边坐下,弯了腰,好同时看见我们两个。
突然,村野似乎看到了什么,放在摆桌上的两个纸杯……
“我说你们两个啊!明明这么般配还躲着对方!中国有句话不是说吗?对!死鸭子嘴硬!”村野乘机站在两人前面,面对着他们,宽大的身躯恰好挡住了摆桌。
“拜托村野!死鸭子嘴硬是贬义词好嘛!”羽生单手托着下巴,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在那搔首弄姿的村野,我上手就是一拳,朋友间的玩笑。
“你看!你看!你们两个连战线都是一致的!互相帮忙!”村野胡扯着,放在身后的两双手小心地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摸到两个纸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他在那里东扯西扯,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毕竟他的大脑不允许他同时专注做两件事。
终于,当村野用爱因斯坦的脑子分清楚现在的杯子分别属于谁的时候,迅速将杯子换了位置。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他又说了些话,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起身,走开。
羽生又渴了,拿起眼前的纸杯大口喝了一口。
我没有太注意,只是觉得自己也有些渴了,便没有戒备地拿起面前的,“我的”纸杯,小抿了好几口。因为我有咬杯子的习惯,在喝完水后,我像平常一样咬杯口。
羽生将杯子放回摆桌,村野通过声音听出水已经喝完了,再看看我咬杯的样子,心想着计谋得逞了。
只见他突然拍了拍手,大声笑着说:
“啊哈!有件事得告诉你们,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换了一下你们俩的杯子,没想到你们毫不嫌弃地喝完了对方喝过得水……”一脸的坏笑,像个狡猾的月老顺利牵好了红绳。
那一刻,我愣住,怪不得刚刚喝水的时候,觉得这水有点柚子的味道……不是吧!?
羽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颈上的喉结翻滚了一下,舌头伸出来,迅速舔了舔微抿的嘴唇,好像在回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