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闪躲之时，脚下松了，乌娘子被软鞭的反力冲着在地上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在停下，彩色的衣服沾满了灰黄的尘土，额头擦破了血。
狼狈起身，口中呼着“二哥”，抬起手又不敢碰触，急得眼圈泛红。
“我…没事。”两手握拳，肌肉鼓起，川南寻咬着牙，眼睛看的是疯子。
“还要继续么？”疯子拍拍衣摆。
“我们认栽！”钱不舍当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赶紧找地方替川南寻包扎伤口，晚了，两条胳膊只怕是要废了。
“我们技不如人，但是你也别得意，这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气的。”
乌娘子转身离开前狠狠地瞪了疯子一眼。
“面好了。”高远风将面碗递过来，拿过一旁。
疯子习惯抬右手，顿时疼的呲牙咧嘴，“这手估计要好一阵能好了。”换了左手，端着面，也不计较，蹲在路旁就吃的快活。
没了热闹可看，旁观的还有些意犹未尽，陆陆续续的散去，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大概就是这样吧，旁人谁在意谁对谁错，谁胜谁负，只要打的热闹精彩，他们就随着热血沸腾。
或许其中，还有那么些个，幻想着自己也是武林大侠，出手潇洒，打败对手以后，定然是要拱手讲些大义凛然的话。
腹中打好了草稿，走路似乎都带了风，仰首挺胸的。
想来，也就幻想这么一会，等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以后，还是碌碌无为，事不如心。
但这短暂的幻想，已经足以慰藉他们的心了。
疯子吃面的时候，高远风已经收拾好了摊子，坐在一旁，看着远山发呆。
“想什么？”打个饱嗝一抹嘴。
高远山扭头，身边这个人，还是当年的样子，漫不经心，说话也不靠谱，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是有自己的方法解决。
“我送你回去。”高远山从疯子的脸上扫视。
斜眼打过，“怎么，怕我死路上了？”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还不动身，这里已经成了中心，难不成你要在这里，一人挑战整个武林！”
疯子夸张的表情，“怎么，一个破东西，就能扯上了整个武林？”他用没受伤的手撑着下巴，还真的思考起来，“若真是这么做了，应该也是大事一件吧？”
“还不走？”高远风实在看不懂他。
“再等上一日一夜。”
“等什么？”
“等一个人先离开。”
疯子突然伸出胳膊，搭在高远山的肩膀，“老高头，不如今夜我请客，带你找个美娇娥怎么样？”
“哼。”高远风冷哼一声，“你就不怕美娇娥是妖魔鬼怪变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罢了罢了，你这老头，忒没情趣。”疯子身子后仰，极为放松，“真不知道，你活着的乐趣是什么。”
“活着，并不是为了乐趣。”
“那是为了什么？”
活着，为了什么？两个人的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责任？义务？为了谁的期待？为了什么使命？
总之，还是活着。
“我已经老了，为什么，你想吧，想好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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