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他声音哑得不成调。
陆婉楠这才想起自己脸颊的擦伤，血早已凝固成暗红的痂。
“丑吗？”陆婉楠故意问。
他睁开眼，目光灼灼地望过来：“好看。”
帐外传来申延的咳嗽声：“陛下宣公主觐见。”
张云雷的手指突然收紧：“别去。”
“没事。”陆婉楠轻轻掰开他的手指，“父皇现在需要我。”
起身时，一枚玉佩从他怀中滑落——是那块龙纹佩，背面刻着先太子的私印。
好感度变化：92%→96%
秋日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铺满澄园的每一个角落。
陆婉楠坐在药圃边的石凳上，看着阿禾追着几只蝴蝶跑来跑去。孩子的腿伤已经痊愈，跑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鹿。
张云雷靠在梧桐树下擦拭佩剑，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公主！”阿禾举着一把野花冲过来，花瓣上的露水溅到陆婉楠裙摆上，“给你编花环！”
陆婉楠笑着接过，却见张云雷突然站直身体，目光锐利地望向院门——申延正大步走来，手里捧着一个朱漆木盒。
“陛下赐婚的诏书。”他将木盒放在石桌上，嘴角噙着笑，“三日后大婚。”
阿禾欢呼着蹦起来，陆婉楠却注意到张云雷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大婚前夜，侍女和宫女们还在忙着给嫁衣收最后一针。陆婉楠悄悄溜出绣阁，提着灯笼来到药圃。
张云雷果然在这里。
他背对着陆婉楠蹲在田垄间，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株新发的蒲公英移栽到青瓷盆里。月光洒在他肩头，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偷我的药草？”陆婉楠故意踩响落叶。
他慌忙起身，差点打翻花盆：：“公主怎么....”
“睡不着。”陆婉楠挨着他坐下，裙摆铺在泥土上，“来讨个安神方子。”
他沉默片刻，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蜂蜜糕。”
甜香在夜色中弥漫开来。他们肩并肩分食着糕点，谁都没有提起明天的婚礼。直到露水打湿了衣袖，他才轻声问：“后悔吗？”
陆婉楠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尝尝这个。”陆婉楠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小瓷瓶，“新研制的蜜饯，用蒲公英的花蜜腌的。”
张云雷低头含住陆婉楠指尖的蜜饯，唇瓣擦过指腹，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夜风拂过药圃，吹散蒲公英的绒球，白色小伞在月光下纷纷扬扬。
大婚这日，整个皇城都飘着桂花香。
陆婉楠穿着绣满蒲公英纹样的嫁衣，走过铺满花瓣的宫道。张云雷一身大红喜服站在台阶上，平日里总是紧抿的唇角今天一直上扬着，露出那个陆婉楠最爱的小酒窝。
“一拜天地——”
行礼时，陆婉楠听见他极轻地说了句什么。司仪的唱和声太响，她没听清，却在抬头时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
喜宴持续到深夜。当他们终于回到新房时，阿禾早就抱着张云雷送的小木剑，在他们婚床边的矮榻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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