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书店

商会里人来人往，各种口音的商人讨价还价，热闹非凡。陆婉楠努力记住每一张面孔、每一个细节，这些都是她了解这个时代的重要线索。

回程的马车上，秦霄贤突然开口："明天有客人来，是法租界的领事夫人。你陪我接待。"

陆婉楠惊讶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把我藏起来。"

"藏不住的。"秦霄贤望向窗外，"既然山本已经注意到你，不如主动亮相。上海滩的社交圈是最好的掩护。"

那一刻，陆婉楠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而她与秦霄贤之间，除了那张神秘照片的联系外，似乎还有更复杂的命运纠缠。

夜深人静时，陆婉楠悄悄起床，从衣柜深处取出白天在书房"借"来的小玩意儿——一枚"青鸾"印章的蜡印。就着月光，她仔细端详着那只展翅欲飞的神鸟图案，隐约感觉这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窗外，秦公馆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书房的一盏灯亮到天明。

陆婉楠的指尖在旗袍盘扣上停顿了三秒——这是她穿越到民国上海的第五个早晨，也是执行任务的第一百二十个小时。脑内系统界面只有一行简洁的信息：

[秦霄贤好感度：25%]

这个数字在过去24小时内下降了2个百分点。她松开盘扣，转而拿起梳妆台上的珍珠发簪，在指尖转了一圈。金属的凉意让她保持清醒。秦霄贤的好感度波动与那块从不离身的怀表有关，这是她这几天观察得出的结论。

"陆小姐，少爷在餐厅等您。"侍女小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马上来。"她将发簪插入发髻，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温婉的旗袍，含蓄的微笑，完美符合这个时代的闺秀形象。只有眼底那抹算计泄露了真相：她不是迷路的归国华侨，而是为攻略秦霄贤而来的时空任务者。

餐厅里，秦霄贤正在看晨报，西装革履，连袖扣都一丝不苟地反射着冷光。陆婉楠注意到他今天翻到了国际新闻版，这是她前两天就摸清的规律——周一看金融，周二看时政，周三则必定是这页印着欧罗巴局势的版面。

"早安，秦先生。"她故意用指尖碰倒了盐瓶。

秦霄贤头也不抬地伸手扶正，动作精准得仿佛早有预料。他的指尖在玻璃瓶上停留了0.5秒，足够陆婉楠确认两件事：第一，他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愈合已久的刀伤；第二，今早的好感度确实降了。

"今日我要去法租界办事。"他放下报纸时，袖口露出半截怀表链，"你可以同去，但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陆婉楠用小银勺搅着咖啡，借这个动作掩饰嘴角的弧度。三天前她"不小心"在书房露出解读德文密码的能力后，秦霄贤看她的眼神就多了三分探究。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展现价值才能提高攻略效率。

"听说霞飞路新开了家法国书店？"她状似无意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