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上周三个,一个死了十七个人了”奈布阴沉着脸,用红笔重重的在一张女人的照片上画了个叉。“警局那帮蛞蝓,大有看我们笑话的意思。”
“放轻松,先生。毕竟这是件货真价实的凶杀案”艾玛搅了搅茶杯,轻叹。“可不是平常那些丢了小猫小狗的寻物启事”
“杰克,总是和那些该死的雾气一起消散。”奈布翻动着新的尸检报告,艾玛起身随手抽出一张细看。
这张银版照片上的一角,是昨晚血泊中的玫瑰。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貌似在那儿见过?
她努力回想,好像是奈布告诉她接手杰克案子的那天下午,她捧着花束往回赶,在街角余光无意瞥见的那一抹红……
缺乏睡眠使得记忆变得像树林中透过的阳光一样支离破碎。
纸张攥在手里被握的发皱,艾玛绞尽脑汁的回想有关的记忆。
“嗳……”艾玛敲了敲脑袋,妥协的坐会沙发,放弃回想。但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她想,抽个时间回街角看看吧。
“怎么?想到什么了?”奈布看着瘫回沙发的艾玛,搭话。
“可能是有关联的线索,可惜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艾玛有些失望
“是吗?那你可得加把劲。”奈布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吐出烟圈“毕竟我们现在连嫌疑人都没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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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艾玛和奈布互道晚安后回到了各自的卧室。
熄灯后,艾玛静静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任凭杂碎的线索像蜘蛛网一样,在大脑里织造。
“嘀嗒,嘀嗒……”
漆黑的房间里,听觉被放大,艾玛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随着时针的跳跃一起一伏。
不知过去了多久,仍然没有电话铃声传来,看来今晚是难得的平安夜。
本认为可以好好休息的艾玛却反而睡意全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坐起身来。
窗外,月亮本该透出的皎洁却被蒙上一层阴霾,起雾了。
艾玛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起雾了,她很清楚这代表什么。
那个杀人犯马上要行动了。
“每次都是接到警方的通知才赶过去。”艾玛光脚走下床,靠着打开窗户,潮湿的水汽涌了上来。“不如这次试试提前到场,或许能欣赏到这位先生的即兴表演。”
穿戴好衣物后,艾玛踮起脚尖下楼,一楼的奈布早已睡去。她轻轻走到门口,并不打算叫醒奈布,为了这件案子他最近也很疲惫。路过客厅时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带上一把袖珍手枪,推门而出。
入秋后的夜晚稍显寒凉,艾玛拉了拉披肩,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脚步声在空阔的街道回响。
白教堂离事务所不算很远,大概横跨三四个街道后。一座庄严的白色教堂矗立眼前。艾玛停下脚步,跺跺酸痛的脚踝,四下环顾。
迟疑了一会,她决定向左拐。最近几次的事发地点都在教堂左侧的巷子里。
雾气已经很重了,月光几乎无法穿透阻隔。艾玛一步一顿的朝黑暗深处走去。
“先生,别这样。我发誓只要您不伤害我,我会伺候您一辈子的。”
艾玛的脚步猛地止住,身侧的巷口传来一阵微弱的乞求,是女人呜咽着嘶哑的哭泣求饶。
艾玛打了个寒颤,真是太凑巧了,赶上这位杀人魔先生的表演。
“求求您,我真的求求您……”女人低声下气的哀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哼着华尔兹舞曲。
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恐惧心理,艾玛贴着墙面,向巷口窥视。
雾气此时散去一些,微弱的月光打进小巷。
艾玛瞳孔猛缩,使劲捂住了自己想要喊出声的嘴巴。
她看见了
月光下,她认出来了那个求饶的女人,天堂会所的招牌小姐,富人们的金丝雀。
这位小姐此时正像条死 狗一样趴在地上。华贵露骨的裙子被泥泞染黑。而那位大名鼎鼎的凶手——杰克。正玩弄着尚未断气的猎物。
他的一只手上带着形状怪异的手刃,划过妓女的小腹,锋利刀片划过软组织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下显得格外刺耳。就像一群白蚁在啃食腐烂的木材。接着是肠子、子宫……女人腹腔内的器官无一幸免,都被扯出来扔进尘土里。
女人早已不再挣扎,杰克像是不太满意,举起手刃,沾满鲜血的刀片闪着寒光。轻轻舞动,女人的喉管断裂,涌出一大片腥臭的血浆。
“唔……”艾玛只觉得浑身冰凉,仿佛血液已经凝固。尽管身体不自觉的发抖,但还是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压制住强烈的呕吐感。
这根本不能算是凶手,这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想到这,艾玛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呆下去了,于是她硬撑着发软的双腿,想要逃离。
【不给些评价吗?真相小姐。】
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艾玛像被钉在地上,冷汗直冒。她强撑起精神,慢慢回头。
声音的主人早已站在她身后。
浅绿色的西装和诡异的面具,当然还有沾满鲜血的手刃。
杰克抽出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两人间距不到半米,艾玛将一只手伸向腰间,紧紧握着枪柄。
从阴雾中露出的微光,照在小巧的人儿身上,昵制短披肩上挂着一枚金制徽章,张扬的反射出光亮,放佛在无声宣告着主人的业务能力。价值不菲的英式棕色齐膝羊绒连衣裙,格纹长袜和一双高筒靴子,完美的衬托出主人多姿的身材。
一身侦探打扮,杰克猜到这可能就是最近在找他的侦探之一。
“你被吓坏了,小姐。”杰克这么说着,又上前一步,艾玛几乎同时做出了应激反应。
哐当————
是金属落地的声响。
“这么做可太没礼貌了,小姐。”杰克冷声道,将艾玛手中的枪摔在地面。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和那个妓女一样?”眼看没有逃脱的希望,艾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腔和眼前的男人搭话。
杰克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带着笑音反问道“您凭什么认为我得杀了你?我对您的濒死表演可不感兴趣。”
“很好,那么……”艾玛慢慢向后退,想要离开。
杰克发觉,一只手扯过女孩摔在墙角。声音有些阴戾“我可没说过您能走。”
“嘶……”艾玛的脑袋狠狠撞在墙上,有些眩晕,肩膀被对方用一只手按住,整个人被逼在角落。杰克身上的血腥味和压迫感让她觉得有点无力。
【总得给我个离开的理由吧,小姐?】
Unfinished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