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恋

垂下眼睑，低头看弯曲跪折的膝盖，已经摩擦得发红。

他的手落在我后颈窝，扯着头发往后拉，被迫仰头看向他。

曜.师弟“你在犹豫。”

对于西施，始终有份歉意，她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找不到一个全身心爱护她的人，这辈子的姻缘算是毁了。

司马懿“我要娶她！”

曜.师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司马懿“如果那孩子是你的，你能容忍别人对它下手吗？”

曜.师弟“不可能是我的！”

司马懿“如果呢？”

他暴怒的黑瞳，幽暗如死墨，不肯转动一下，嘴角抿出红血丝，浑身的怒气冲上头顶，脸色又黑又臭。

曜.师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曜.师弟“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想好了！”

曜的心头血已取，对我毫无利用价值，还未升温的某种情愫，也在玄雍之行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司马懿“我不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曜.师弟“那我呢？你对我负责了吗？”

我以为他会愤然离去，没想到他只是崩溃大哭，像个没有家的孩子，抱着我不撒手，张口就咬。

等到两肩落满他的十齿牙印，一圈又一圈红月牙儿装饰瓷白肌肤，我已忍耐到极限。

司马懿“这些伤就当我还你的债，西施我是要娶的。”

曜.师弟“不可以，为什么一定是她？”

曜.师弟“哪怕你换成别人，我都没那么难堪。”

也对，曜放弃了西施，而我因为西施放弃他。

闭着眼不说话，等他发泄够了，自然会有答案。

他心疼地摸着那一排排牙印，时而道歉，时而怒骂，手指抠挖着，试图威胁、引诱，却换不来一句妥协。

曜.师弟“你愿意娶，她愿意嫁吗？”

司马懿“她都有我的孩子了，你说愿不愿意？”

曜薄凉一笑，掰着我的口齿，拉近他眼前，五指用力揉捏着，快把脸挤压变形。

曜.师弟“你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句喜欢她，她立马就能跟我走。”

以西施对曜的深情，这是毋庸置疑的。

到头来，这两人凑一起，我就白忙活一场了。

司马懿“随你的便！”

推开他，披衣往外走，身后传来他沉闷的讥诮声。

曜.师弟“你喜欢的人，我都会毁了，一个不留。”

司马懿“那你可得忙死了！”

曜.师弟“你什么意思？除了她还有谁？”

快步跑出去，顺带拿了他的衣服，量他也不敢没皮没脸追出来。

吩咐小三子拖住他，不到天黑不许给他送衣服。

有了摆脱他的时间空隙，先去看望韩信，他躺在聚华宫，曾经小元子睡过的地方。

再次踏入这里，物是人非，曾派人洒扫维护，没有主人的宫殿，总归有些冷清。是时候去给娘和澜、小元子上柱香了。

进入端庄大气的寝殿，地面铺满牡丹花赤凤绒毯，走至房中尽头，两个宫女在给病榻上的韩信换药。

吩咐她们下去，接了药碗。

老师“阿懿，你来了～”

他靠坐床头，身后垫着高高的蓝鱼蜀锦缠枝枕。

缓步踱将过去，坐在榻边，搅拌药匙喂他。

老师“阿懿长大了，会照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