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1005病房，肖战收到了顾巍的发过来的微信。
——肖医生，今天我奶奶要过90大寿，我妈催我回家呢。跟你请个假呀。
——好的，替我问候奶奶。
——好嘞。啊对了，还要麻烦肖医生今天帮1005病房王一博洗头发擦身子哦。
——……行了，我知道了。
收起手机，肖战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之前叫顾巍照顾王一博叫得那么理所当然，怎么知道要自己上手的时候就有点别扭了呢？
“咳咳……”肖战清清嗓子，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跟王一博说：“顾巍今天请假了，今晚我帮你洗漱吧。”
王一博僵了僵，有些磕巴地拒绝：“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
“得了吧，你的右肩允许你做那么大的动作吗？”
“……”
看王一博噎住的样子，肖战拍拍他的左肩，故作为难道：“看来只有我能帮你了。”
“……那还真是谢谢宁了。”
肖战咧嘴笑了，边走向浴室边说：“我去准备一下，给你洗头。”
独立病房的条件还是很优异的，浴室还算比较宽敞。肖战打了盆热水，搬来两张小板凳，让王一博坐着。
但是挺直坐着好像也不好洗头啊……肖战想了想，也坐了下来，拍拍自己的大腿：“来，躺下来。”
“……不用了吧。就这样坐着就行，顾医生也是这么洗的。”
“哎呀，我可不熟练的，你还是躺下来吧，不然我真的无从下手。”
“……”
王一博最终还是靠在了肖战的腿上，身板直挺又僵硬。
肖战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你不要紧张嘛，放松一点。”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与温柔，奇异地让王一博真的放松了下来。
“闭上眼睛。”
王一博像是被精灵蛊惑的王子，无从反抗，只能依言阖上双眼。他感觉得到，肖战兜了些热水淋在他头发上，然后是挤洗发水的声音，下一秒温热的手掌贴在头发上轻轻揉搓。肖战洗得很细致，从头顶到后颈再到耳后，力度温柔。
肖战的指腹摩擦在耳后的肌肤时王一博还是偷偷红了耳尖。明明顾巍也是这样帮他洗头，他都很坦然，现在面对肖战，却害羞起来了。
小朋友耳尖的粉红实在很显眼，肖战想忽略都不行，他还看到少年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动，让他也跟着有些脸热。
“好啦，可以啦。”在王一博觉得自己要被耳尖的滚烫烧透的时候，肖战终于宣布赦免了他。柔软的毛巾轻轻盖下来，吸了吸头发的水，王一博便立刻坐直离开了肖战的腿。
“先坐一下，我去拿一下衣服，再换盆水给你擦擦身子。”
“……嗯。”
王一博还是紧张，夹带着一些羞涩的别扭，坐着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忙进忙出的肖战。
肖战打好的水放在地上，注意到王一博的视线，他挑挑眉笑着说：“怎么？你这眼神像是怕我把你洗干净拿去卖了一样。”
王一博欲盖弥彰地撇开视线，有些心虚道：“咳，我这么值钱，万一你真有这个打算呢。”
“哈哈哈哈王一博，没想到你还是个自恋的小朋友。”
“我说的是事实，L国特工可是花五百万美元要买我的命。”王一博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肖战甚至能轻易看到他眼中的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说今晚月色正好，但他的心依然微不可闻地抽了一下。
肖战摸摸王一博还有些湿的头发，微笑说：“五百万美金可不行，我们家小朋友那么厉害，没个几千亿哪能转手。”说着又坐在他旁边，给他解病服的扣子。
王一博的伤口还没拆线，不能碰水，替他脱下衣服的时候像对待瓷娃娃一样温柔。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很好看，即使是坐着也能明显看到六块结实的腹肌，肖战实名羡慕。
除了枪伤，王一博身上还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和已经愈合的旧伤疤，年轻的躯体上斑斑驳驳，显得格外刺眼，让人不忍细看。
肖战尽量放轻力度。他有些难以想象，才22岁的少年是怎么扛下部队高强度的训练，在战争中冲锋陷阵，何等拼命才能做到猎鹰队队长的位置。别人青春正好的时光，在享受着大学的悠闲和初恋的美好，而像王一博这样的少年却将自己全部奉献给了国家。
“肖医生，”王一博的声音打断了肖战的思绪，“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轻，这些小伤没关系的。”他没说出来的是，肖战这么温柔的擦拭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了，毕竟是成年人，他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对方明明是个男人，自己又是直男，怎么会对着他起反应？
“那可不行，怎么可能不疼啊，我看着都觉得疼。”肖战没理他的话，手下依旧不敢用力。
肖战发誓，他是真的很认真、很专心、很纯粹在帮王一博擦身子的。但是当他把温热的毛巾贴到少年的腹肌上时，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谁来告诉他，一个男人面对另一个男人的小帐篷时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王一博此刻脸上烧的通红，他猛地夺过肖战手里的毛巾，说话也磕磕巴巴：“我我我自己来吧。你你你你可以先先出去了。”
“啊啊好的好的，那那你自己注意点。哈哈哈那我在外面等你哈哈哈哈。”肖战尴尬地打哈哈，说完立马溜了出去。
肖战贴着墙，此时脸上依旧滚烫，心跳如擂，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下一秒可能就要因为心率过快而从胸口跳出来。他抬手揉了揉脸，走到窗边吹着夜风，他需要降温冷静。
在浴室里的王一博也不好受，对别人起反应就算了，还被别人发现了……他活了22年，第一次遇上这么尴尬的场面，简直是想要一头撞在墙上算了。
幸好肖战已经帮他清洗了后背和双手，其他地方王一博自己能够到。他胡乱清洗一番，又在浴室里呆了一会儿，确定已经冷静下来，才敢走出去。
他看到肖战站在窗前，双手捧着脸，听到自己出来的动静立刻转过了身，两人微愣。
“那个……”肖战摸摸鼻子，尬笑地指了指他身后，“我我去收拾一下浴室。”
“……好。”
肖战走进浴室，暗骂自己没出息，人家小朋友都没事儿，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因为这个事情别别扭扭。他努力调整心情，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平静了。
他给王一博吹好了头发，又把他塞进被子里，安置妥当了才拍拍他的脑袋，笑着说：“那你乖乖睡觉，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按铃。”
“……好。”王一博有些语塞，肖战又把自己当小朋友。
“真乖，晚安小朋友。”
“晚安，肖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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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为什么左手不能洗头，问就是没有左手[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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