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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诺

望山入海

“把小白菜的菜叶榨成汁和进面里就是这个果绿色的面团啦。”阿古拉母亲温柔的跟江河解释绿色面团的来历。电视上正演着新闻联播,结束了就应该是春晚了。海城在偏南的地方面食吃的相对少,饺子到是每年除夕都有吃,虽然江河母亲很少亲自做,当然孟叔叔出现之后也做过,江河也许沾过光,但多是外面买的速冻饺子姑且也算吃过吧。

阿古拉和江河被阿姨叫来帮忙包饺子了,说是帮忙,其实就是阿古拉擀饺子皮阿姨包饺子,江河坐在旁边陪阿姨说说话,学一学怎么包。阿古拉擀的饺子皮中间是白色的边上一圈是绿色的,阿姨一包起来就是绿色花边的饺子,这才有了一开始阿姨给江河解释绿色面团是怎么来的一说。“小孩你也包两个给我吃。”阿古拉把刚擀好的两个饺子皮推到江河跟前的案板上。“啊?我不会包饺子……我包的话可能不好看……”江河呆呆抬头看站着擀饺子皮的阿古拉。“没事,你包啥样我都吃。”阿古拉丝毫不在意。江河想来想去怕自己包不好反而糟蹋了东西,最后把一片饺子皮上铺了一层羊肉胡萝卜馅又把另一张饺子皮盖了上去,将饺子皮按压在一起,隔一点距离掐一下,最后整了个小太阳,放在盖帘上面。“哈哈小江亲死了,你不知道啊,阿古拉小时候一让他包饺子他就捏太阳,后来就成擀饺子皮的了,你俩可真像啊哈哈。”阿古拉母亲看见盖帘上躺着的那个规规矩矩的圆圆的小太阳笑出声。江河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没事,很好看,我很喜欢。”阿古拉看着江河的眼睛跟江河说。江河听见有点耳热,一时间不知道阿古拉是说给饺子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晚上大家一起坐在客厅吃饺子看春晚,江河没什么太明确的记忆了,只记得阿古拉第一个就把他的小太阳夹走吃掉了。

“中国中央电视台。”……“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春节联欢晚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在此祝大家春节快乐,明年春晚,再见!”

窗外是震耳欲聋的炮竹声、礼花声。阿古拉一把拉起江河向外面走,“我带江河去放炮!”阿古拉父亲点了点头,阿古拉母亲关于注意安全之类嘱咐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到已经出去了。

江河看着大院门口的街上小孩成群,“阿古拉哥哥新年快乐!啊!江河哥哥新年快乐!”又是上次那个小姑娘,阿古拉拍了拍小女孩脑袋“早上来拜年的时候找江河哥哥要红包哦~”“好!”江河看向阿古拉反而被阿古拉揉了揉头“哈哈真亲。”

“你站这等我,一会看就行。”阿古拉拢了拢江河的红色围巾,跑去点那个烟花。江河就见到那个大礼花的炮埝呲出火星子,阿古拉就往他的方向跑起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正好“嘭——”的一声第一朵烟火炸开在天空。江河吓得缩了一下脖子,但是忍不住想看又抬起头,第二朵烟火的时候就没再缩脖子了,因为阿古拉站在他身后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阿古拉和江河回屋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外面的炮声间隔不久就会响几声。阿古拉坐在写字台边的椅子上,江河在坐在床边,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按着你的年纪应该是高二吗?”阿古拉问江河。

“我上学比较早,如果现在还在校的话应该是高三。”

“因为生病了才不去学校的吗?”

“嗯……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吧……”

“我记得你给我讲过很多星星。我猜你没离校之前学习一定很好。”

“可能吧……”

“不如,离开青城回海城继续上学吧,不参加高考应该就没机会在接近一点天文学了。”

“我没想过继续上学……其实,我没想过我的未来——在到青城之前。因为这是我的最后一站。”

“最后一站?现在呢,肯定不是最后一站了吧小孩,咱可说好等我回来带你去玩哦。”

“嗯!我现在也不希望是最后一站了,可是只剩三个月左右了,我不太能确定捡不捡的起来那些放下了很久的知识……”

“害,你这小孩,高中这么宝贵的时光没完整的拥有也要努把力有个结局嘛,不然多遗憾啊。听我的,好好读书,参加高考,我当然希望你为了我考到北方来。”阿古拉看着江河认真说到。江河定定的看着阿古拉,似是做决定一般,没再出声。

日子一晃元宵节也到了,十五天江河和阿古拉每天都见,平平淡淡的聊了聊小时候开心的事,虽然阿古拉说得多,江河基本都是听着,一起吃早中晚饭,一起陪小朋友们打沙包……

江河跟着阿古拉走在十五的月亮底下,路两边是各种大型的花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并肩走在人群之中,江河红色围巾盘在脖子上,手腕处还系着一个带有灯条的氢气球。这个气球是刚刚枪打气球那个小摊上阿古拉给江河赢得,本来是第一名的大玩偶奖励,考虑到不好拿就只要了个气球图个彩头。

“猜灯谜啦——客位看官猜对碰个好彩头!新年行大运咯!”

阿古拉和江河在人群中站定。正好听到最后一个灯谜“电锯开木头——”周遭都是人们嘈杂的讨论声,阿古拉没做声,但是他想到的和人群里出声的那个人所说的 是一个。“当机立断!”猜灯谜位置的大叔立刻顺着说了下去“对!厉害啊,最后一个灯谜就是希望大家新年都能做出每一个果断的好决定、不留遗憾……”

当机立断……

“江河,我等你高考完。”江河还在思索灯谜说的“当机立断”的时候阿古拉突然对他说。“啊,好。那……我等你退役。”江河的大脑甚至没跟上江河出口的速度,冥冥中只是觉得哪怕在潜意识里他的确也要这样向阿古拉许诺。似乎是说给阿古拉又似乎是说给自己。

飞机场。

阿古拉拿着江河的背包,江河从黑色的牧马人上下来,带着红色的围巾,背上背包进飞机场 。“阿古拉,电话联系。等我高考完,等你退役。再见。”

“好,再见。”

江河走了两步就在快消失在阿古拉视线里的时候转身向阿古拉跑来跳到阿古拉身上,“谢谢你阿古拉!我会一直记得!”

“哈哈,高考加油我们马上就会再见啦,小孩你可别太想我。”阿古拉抱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朋友又拍了拍江河的背,放下来的时候还揉了揉男孩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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