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境后的东京,天空被洗得格外清澈。远山和叶站在解剖楼的窗边,看着楼下被风吹落的枝叶,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是服部平次凌晨发来的消息:“台风过了,大阪没事,你那边呢?”
她早上看到时,回了句“东京也没事,你别总熬夜”,他到现在还没回复。
“又忙起来了吗?”远山和叶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实验台旁。今天的实验是缝合练习,她拿起针线,指尖却有些发颤——昨晚梦见平次在雨里追嫌犯,摔在泥地里,手臂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和她现在练习缝合的模拟伤口几乎一模一样。
“和叶,你怎么了?手抖得厉害。”旁边的同学递过一杯水,“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事,可能有点紧张。”远山和叶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压了压心神。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握住针线,目光专注地落在模拟皮肤上。一针一线,像在缝合自己那颗悬着的心。她必须练得更熟练,万一……万一平次真的受伤了,她至少能多一分底气。
傍晚时分,远山和叶收到了毛利兰的消息,说是工藤新一查到了些关于那个组织的线索,想约大家一起在常去的甜品店聊聊,顺便也让远山和叶放心。
赶到甜品店时,工藤新一、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已经坐在那里了。工藤新一面前摊着几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时间线,神情严肃。
“和叶,你来了。”毛利兰招手让她坐下,递过一份红豆沙,“先吃点东西吧,和叶。”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看向远山和叶:“服部他没跟你说吧?我们最近在查的,是当年那个组织的余党,他们好像在大阪有活动迹象。”
远山和叶握着勺子的手猛地一顿:“余党?那平次他……”
“你别担心,”工藤新一连忙说,“平次现在和大阪府警的人一起行动,很谨慎。而且我们查到的线索显示,他们这次的目标不是侦探,应该是之前交易的一批旧资料。”
铃木园子在一旁补充:“也就是说,危险系数没那么高啦!服部他那么厉害,肯定能搞定的。”
远山和叶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放不下。她太清楚平次的性子了,越是“没那么危险”的事,他越容易冲在最前面。
“对了,”毛利兰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前几天整理东西,发现这个是服部之前落在我家的,你帮我给他带回去吧?和叶。”
远山和叶接过盒子,入手轻飘飘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有些磨损的樱花徽章,边角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她的心猛地一揪。这徽章,她认得。是高三那年学校文化祭,她亲手给服部平次别在制服上的。后来他消失的那四个月,她在他房间里翻遍了也没找到,还以为弄丢了。
“他什么时候落在你家的?兰酱。”远山和叶的声音有些发哑。
“好像是……一年前他回来之后,来东京找新一的时候落下的。”毛利兰回忆着,“当时他胳膊上缠着绷带,还笑着说这点伤不算什么呢。”
一年前回来之后……远山和叶捏紧了徽章,指腹摩挲着那处暗红的痕迹。原来那天他来东京,是带着伤来的。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离开甜品店时,天色已经暗了。远山和叶把徽章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夹层,摸出手机想给服部平次打个电话,却又怕打扰到他。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消息:“兰酱,她给了我一个东西,说是你落下的,等见面给你。”
没过多久,服部平次回了电话。
“什么东西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背景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这个是秘密,平次。”远山和叶故意说,“等你什么时候来东京,我再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服部平次低低的笑声:“行啊,等我这边忙完,就过去找你。不过……你可别又像上次一样,说什么‘谁要见你’。”
远山和叶的脸颊有点热:“那得看你表现了。”
“放心吧,”服部平次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我很快就过去。”
挂了电话,远山和叶站在路灯下,看着钱包里的樱花徽章,心里忽然安定了些。不管他在隐瞒什么,不管前路有多少危险,至少他们还有约定。
而大阪的警局办公室里,平次挂了电话,看着桌上摊开的资料,指尖在“旧资料”三个字上重重敲了敲。旁边的警员递过一杯咖啡:“服部,休息会儿吧?都熬了两天了。”
服部平次摇摇头,拿起外套:“不了,去现场再看看。”
走到门口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远山和叶的照片。他轻轻笑了笑,推开门走进夜色里。
得快点结束啊。他在心里说。
得快点,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