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骑着摩托车载着远山和叶在雨幕中穿行，水花溅起半米高。远山和叶则把卷宗紧紧抱在怀里，雨水打湿了她额头前的碎发，却丝毫没影响她翻查资料的专注。
“松本老板当年卷走了三亿日元，还欠了码头工人半年工资，仇家不少。”远山和叶指着卷宗里的债权人名单，“你看这个名字——佐藤健一，当时的码头工头，因为讨薪被松本的人打伤过。”
服部平次猛地刹车，轮胎在积水的路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佐藤健一……三个月前刚从监狱出来，罪名是非法拘禁。”他掏出手机快速搜索，“地址在港町三丁目，离码头不远。”
雨越下越大，老旧的公寓楼楼道里弥漫着霉味。敲开佐藤家的门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发呆，照片上是十几个码头工人的合影，前排中间的年轻人眼神凌厉，正是年轻时的佐藤。
“警察？”佐藤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手里的茶杯捏得发白。
服部平次直接举起那张怀表残片的照片：“认识这个吗？十五年前码头焚尸案现场找到的。”
佐藤健一的脸色骤变，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我不知道什么怀表！你们走！”他猛地转身想关门，却被远山和叶敏捷地用脚抵住。
“松本是你杀的吧？”远山和叶的声音清亮，“你恨他卷走工资，恨他让你差点残废，更恨他连累工友们妻离子散。那天晚上，你在码头堵住他，争执中点燃了他的油桶……”
“不是我！”佐藤健一嘶吼着，眼眶通红，“他活该！但我没杀他！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打倒在油桶边了！我只是……只是没救他……”
服部平次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你看到凶手了？”
佐藤健一沉默了很久，雨水从窗户缝隙灌进来，打湿了他的裤脚。“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左手有块疤，我在码头见过几次，总跟在松本身后……”。
远山和叶突然想起卷宗里的另一个细节：“松本的司机也姓佐藤，是你远房侄子，案发后第二天就失踪了。”
老头的肩膀猛地垮下来，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那是我唯一的侄子……他说要替我报仇，那天晚上，他确实去过码头……”。
雨还在下，平次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查十五年前松本司机佐藤明的下落，重点排查左手有疤的男性……”。
远山和叶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码头方向，忽然觉得这雨像是在冲刷十五年的尘埃——有些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永远沉没在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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