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的调养,他出院了。
“boss,我想申请搬来FBI住。”
“怎么,花不起租公寓的钱了?”詹姆斯笑着调侃他。
“没有。”他笑笑。“这样能更好的工作吧。”
“好,明天给你安排住宿和办公室。”他拍了拍着他的肩膀。“赤井秀一,大病新愈,精神也好了很多啊。”
“嗯。”
“尽快归队投入我们的事业中吧,又有大案子了。”
“yes,sir.”
他行了个礼,离去。
“赤井大哥真的好了吗?”卡梅隆走过来,望着他离去的背景,问道。
“也许吧。但还不能放松警惕。不过,我看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后,又精神起来了。”
“这样也好吧。至少忙起来就不会每天沉浸在伤痛里了吧。”
“但愿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新的工作一开始,他没日没夜的忙起来。查案子,出任务,每次晚上归来累的倒头就睡,倒没有心力去想别的了。
秋天很快的过去了,接着就是寒冬的来临。距离她的离去已有三个月,他的手上的伤也结了疤。
时间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它用最冷酷理智的方式,让每个生命得以平行前进。
12月来临后,圣诞的钟声很快敲响了。
作为西方最重要的节日,每年人们都会热热闹闹的庆祝,以此来展示对过去的告别,对新生活的期待。
FBI总部也是一片欢声笑语,尽管这些人大多都是没有家的,却也互相约定了平安夜晚上聚在一起举行庆祝活动。
“赤井大哥,今晚的活动,你要参加吗?”
“不去了。每年也都是那些节目,习惯了。这个时间我宁愿用来睡觉休息一下。”他知道,每一年的晚会她会打扮成兔女郎,献给大家一段热舞。那也是FBI为数不多欢腾的时刻。可是以后,再也没有了。
“真是可惜了,赤井大哥的手风琴拉的很好,本来我还很期待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该说些什么。
“玩得开心。”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他还是那么任性啊。”走过来的詹姆斯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要不要派人跟着,他一个人说要回原来的住处去。”
“算了,他应该不会有事了。给他些空间吧,这段时间也够忙的。”
“嗯。”
他回到了那个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
“我回来了。”他进了门,向屋里说着。尽管知道不会有人回应,但从小生长在日本的他还是会有这样的习惯。
他没有开灯,动作娴熟的找来几根蜡烛,点燃,插在餐桌的烛台上。烛火交相辉映,如她遗像上的笑容一般温暖。
“还没吃饭吧。我也是。”他看着相框里笑着的她说道。“最近工作真的挺忙,好久没来见你,可别怪我。不过,组织那边还有些案子没结呢,我不会放弃的。一会儿还是照旧,和我一起看书吧。”
从前他们有个传统,在圣诞夜的晚上读他最喜欢的福尔摩斯。他喜欢揣摩结构精巧的案件,也钦佩于主角过人的头脑和魅力。他知道,她家里也珍藏着几本。说起来,她走后他都还没翻过她的书柜。他打着蜡烛,向书房走去。
借着烛光隐隐看到《Holmes》的字样,他伸手一拉,却连带着一本红色的手帐一起掉落。
“?”
他打开灯。他从未见过这个本子。
他随手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Mon,12th,Dec,2016.
五年前的内容吗?
我用铅笔,画着灰色的你。
潮涨潮落,你已离去。
我的一生,从七岁开始便是灰色。
在悲痛与复仇中,我迷失了方向。
直到遇见你。如此凉薄,却温暖了我的心。
你说,爱不是场游戏。你说,我们一起并肩前行。那样的你,我如何不着迷。
从什么时候起,你口中有了另一个她。
我知道是组织给你的任务,只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想,如果我执意反对,是不是你就不离去。如果我哭闹一场,你会不会留下。
可是,我做不到。
不愿让自己狼狈,也不该让你为难。
我用铅笔,画不出你。
花开花落,爱你已错。
右半页是用铅笔绘出的他的画像。
他从不知道她还可以把自己画的那么逼真。
他想起他们被迫分开的那一年,那时候是谁陪她一起出任务,又是谁陪她度过每个夜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