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例。
子子舀面相平静的看着新闻,却发自内心的难过起来,发觉自己的拙劣伪装,她略带讥讽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抬手关掉了电视。
四周又回归沉寂,子子舀起身拎起自己的挎包。
去现场。
雪刚停,子子舀插兜埋头走着,吱呀吱呀的踩着地上那薄薄一层、霜般的雪,过了不久,便听到了人群熙攘的声音,撩起眼帘,入目不远处便是一只没精神的小黑毛——便是夏榆,被记者团团围住,嘈杂的舆论回响在耳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她与记者那单方面的谈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依旧疲惫的夏榆不想再理会不断的问题,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从人堆中挤了出来,子子舀看到她向自己这边冲来下意识侧了侧身,但还是没有避免的撞到了臂膀,两个人都不禁踉跄了一下。
“对不起!”夏榆用最后的力气喊到,随后立刻动了逃离现场的想法,她与子子舀那一瞬间的对视让身体忍不住的发抖,某种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她给人的感觉——很危险,夏榆不知为何觉得,她比三只感染者阿婆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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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醒的很晚,刚刚听到楼下吵着闹着,以为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八卦本性让他放下牙刷随意漱了下口就伏在窗前看热闹。
他只见闹哄哄人群中闯出来一个男的,一下撞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眼熟的黑毛,小蝌蚪抬头不知所措,然后脱口而出就是道歉。那声“对不起”喊的特别大声,周围追着过来的人忽然就停了下来。萧晓一下笑出声了。
他想一个空翻跳到楼下告诉黑头发的女孩别怕,大家都不吃人什么的。
直到他看到被撞的那男的扭头盯着自己被撞的部分看了看,然后突然转头盯着萧晓的窗口,萧晓突然知道夏榆不知所措什么了,换做他也是会蚌埠住的。
……这他妈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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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夏榆看着子子舀毫无情绪而疏离的眼神声音逐渐小了下来,丝毫没有刚才大叫的样子,“真的很抱歉,我可以……”还没等夏榆说完,子子舀瞥了一眼后面冲来的记者开口道:“跟我来。”
夏榆下意识想要拉住子子舀的手,不过子子舀不知有意无意避了一下,最终夏榆还是只能勉强扯住了衣角。两人就这样跑到巷子里,甩开仿佛追捕他们般跟过来的记者。
夏榆低喘气道:“谢、谢谢……”
到底是怎么甩掉记者的…好快……夏榆看向面前少女的目光变成了敬畏。
子子舀也没客气,果断开口:“你对袋鼠病毒感染者了解多少。”
突然的提问让夏榆猝不及防,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答道:“我…我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嗯。”子子舀倒早已预料,但也只是紧接着提问:“那你知道袋鼠病毒被感染后会怎么样吗?”“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夏榆开始慌神,也可能是对于没有提供任何有用情报的能力而感到惭愧。
“那感染者有接触什么东西吗。”子子舀神色淡然的看着夏榆的眼睛。
“啊!……这个、之前,就是……”夏榆手足无措的讲着,抬头扫了一眼子子舀,勉强把后半句说完,“阿婆她在医院工作,经常接触到病人……”夏榆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被老师提问的刚刚还在打瞌睡的学生。
“血液?”看不出表情变化,子子舀追问着。
“可能是吧……但是会不会是飞沫传播呢,或肢体接触?”夏榆提出自己的设想,点了点手指。
子子舀轻轻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会,应该说不可能。如果是飞沫传播或者接触,整栋楼的人都难以幸免。”
“啊……那血液传播……”夏榆闭上眼翻阅着记忆,“这样说来,阿婆确实是之前受了伤,不过只是划破了手臂,虽说流血了但是伤口很浅,几天就愈合了。这是之前从隔壁楼的男孩那听来的,应该比较准确。”
“当时你遇到感染者时,感染者是什么状态?”
夏榆回想了一会,“当时太慌了,电梯门一开,阿婆就一拳想挥我脸上,幸好躲的快,不然就死定了…呃呃…”
“打住,你刚刚说什么?”子子舀抬手示意暂停。
夏榆疑惑的看着她:“我刚刚说阿婆准备一拳挥我脸上,幸好我跑的快……”
打拳……?是被病毒感染后有暴力倾向,还是单纯想和人搏斗?
“袋鼠病毒——袋鼠的尾巴和耳朵、血液传播,还有拳击行为……袋鼠化?”子子舀轻声自语,梳理着思绪。
“袋鼠化?真的假的啊……可怕诶……”夏榆听见,也低下头小声叨叨。
“只知道这么多了,具体……还是要等消息。”子子舀说完扭头就要走,夏榆忙拉住她问:“那个……今天的事谢谢你啊,可以交换下联系方式吗……”似乎是不好意思,夏榆的音量越说越小。
“……可以。”子子舀自然地抽回手,沉默了半分钟,最终还是应了一声,夏榆开心的扒拉起手机屏,加上子子舀的微信……列车上的白猫,出乎意料可爱的名字。
“走了。”
“拜拜!!”
两人互相道别后向各自的两个方向走去。
家附近被封了,去萧晓家吧。
夏榆边想边走向了一个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