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朝祁，你昨日输给我的彩头可不许耍赖。”朝灵说着便指向了他腰间的凤鸣玉。传言，凤鸣则百草生。以玉留百草，百草可奉养人身。“阿灵，昨日的彩头可不能作数，这玉可是要留给你嫂夫人的。”朝祁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留给嫂夫人?朝祁，你可知大丈夫要信守承诺，赌注一下，不可更改。”朝灵将昨日的信纸取出，摊开。偌大的拇指簪映入朝灵的视线，“你是何时换成拇指簪的。”朝灵左右地细细瞧这张信纸，却怎么也瞧不出破绽。

“阿灵，昨日的彩头可是双份，留给你的是备份彩头，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朝祁拿出另一份信纸，彩头却也不是凤鸣玉。

“朝祁，你诈我。”朝灵想了好一会，略为愤愤地指责他，“凤鸣玉定在你锦衣里。”

“小妹，这可不兴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拇指簪归你。”朝祁将簪子别在朝灵的盘发上，拇指簪的血色在太阳底下衬地格外光彩。

朝灵边走边想着昨日究竟是何时被换赌注，不知不觉走到了大街上。今日是开榜日，喜气洋洋的。街边的包子铺又出炉了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面粉香和肉汁味引得众人纷纷购买。“新铺子?”朝灵看着招牌，“今日是初五。”

带着思虑的朝灵来到了茶馆楼下。“白茶一壶，雪绒糕一盘。”朝灵向门台的人嘱咐了一声，点了下头，走向了靠窗的位置。

阳光携着热意，一眼望去，街道似是被蒸着朝意。下意识地，朝灵观察着路过的行人。有花白老妪，稚气孩童，傲气男子，也有伛偻翁。陌生的面孔掺杂着数个熟悉的面容，“我竟在这生活的这么久了吗。”朝灵思绪又开始飘忽忽，连这茶糕来了也未想回神。

一壶茶下肚，雪绒糕却未动一块。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灵离开了这条街道往季明湖走去，绕了好几条小路，来到了湖旁。

“小妹，你又晚来了，好戏都结束了，可惜呀。”朝祁用扇子指着湖畔的小船，不紧不慢地摇摇头。

朝灵看了周遭的树木，又看看朝祁，似在等着对方发问。“赌注可未结束，堂兄。”

“何意，怎就结束不得。”朝祁急急地出口询问。

“那就给玉。”朝灵伸手向他。

“这又是给我下套呢。”朝祁解开腰间的凤鸣玉，交到朝灵手上。

“你又输了，堂兄。”朝灵看着被放置在掌心的玉佩不禁明示堂兄，“绕了那么多圈，结局确是如此，兄长以为抛簪便可保玉，你可知这拇指簪的价值。”

“价值连城?”朝祁发问。

“一文不值。”朝灵说道。

“你怎又诈我，诈了一次还诈我。”朝祁收回凤鸣玉，略为不满地看向朝灵。

“兄长的思维方式我可真是望其项背。”朝灵感叹着，“兄长若是想通了其中一点可要告知我一声，好让我为你道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