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州的虫灾越来越严重,成了朝歌如今最头疼的问题。阳州本就地处偏僻,因为庄稼被蝗虫侵害等原因迟迟交不上来赋税,官农互有难处,谁也不让谁,有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甚至选择奔走他乡,导致临边州县无端多了许多流民,于是大臣们纷纷奏表此事,阳州刺史严霜也上奏请求朝廷派遣专业官员去帮忙治理虫灾。
在这些之中,还有弹劾严霜治理不严,玩忽职守,说她暴征赋税却监守自盗不愿上交的。
这道奏折是阳州长史赵容姿托右丞相沈殇递上来的,朝歌自然会更看中这道奏折。
看来,不得不派人去一趟阳州,把虫灾一事治理解决,顺便调查严霜是否有以上的犯罪行为。
只是,该派谁去呢?
李文陛下,卫中令来了。
站在一旁的李文看到楼阿焕进来后赶紧出声提醒朝歌。
楼阿焕阿焕见过陛下。
朝歌阿焕这么晚来找朕,是有什么事要禀报吗?
楼阿焕的眼睛不自然的看了看李文,李文随即反应过来,说了声:
李文陛下,奴婢去外面守着,有事唤奴婢一声即可。
朝歌嗯。
朝歌点了点头。
等李文出去带上门后,楼阿焕才正色说:
楼阿焕陛下,南风馆来报说,阳州近来的虫灾确实严重,如今群民激愤,刺史严霜虽然尽力救治但蝗虫数量越来越多,庄稼也毁得越来越严重。眼看要入冬了,百姓们没了粮食过冬,还要面临赋税的问题,所以对严霜的意见越来越大,也越发不配合严霜治理虫灾。
楼阿焕前不久不知哪里来了个行脚和尚,说阳州的虫灾是灾星降临引发的祸事,必须除掉灾星方可解决,并且指出灾星乃严霜之子,因那孩子出生时浑身散发着金光,与您是天生的克星,您荣登大宝后灾星便只能从这方面下手。
楼阿焕还说,若灾星不除,您……地位不稳。
楼阿焕越说声音学校。
朝歌简直荒唐!
朝歌听后只觉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案桌,上面基本乱放的奏折不稳还掉了下来。
朝歌置之不理,怒道:
朝歌朕乃天命之子,哪是黄毛小儿能相克的,那和尚简直胡说八道。
朝歌朕才不信什么灾星降世,必是人祸所为。
朝歌捏了捏眉心,示意楼阿焕继续说下去。
楼阿焕百姓现在吵着闹着要严霜交出她的儿子,可严霜是不信这些的,不愿意交出儿子,于是大家便把怒火都撒到严霜同她夫人柳伯纪身上,说如果不交出灾星那烧死生出灾星的严夫人也可。
朝歌等等,你说什么,柳伯纪?
熟悉的名字唤起朝歌很久以前的记忆,记忆中这个名字的人常年一把玉萧悬挂在腰间,总是站在东宫的花园里,乘风吹奏,衣袂翩飞。他面容俊逸,周身气质清朗又温柔,抚慰了朝歌许多个伤心的日夜,陪伴了她无数个难熬的日子。
那是她做太女时十岁之前的东宫乐师,也叫柳伯纪。
她总是会叫他纪哥哥或者柳先生。
朝歌阿焕,这个柳伯纪是否是朕当年还是太女时东宫的那名乐师,朕记得朕九岁时他在母皇的生辰宴上吹奏了一首曲子哄得母皇高兴,因此特请出宫嫁人了。
楼阿焕是的陛下,就是他。
楼阿焕当年他请旨出宫嫁的人便是当时要赴阳州做刺史的严霜,柳伯纪还在东宫时就与严霜两心相许了。柳伯纪为严霜孕育了一个儿子,叫严浩翔,如今都八岁了。
楼阿焕这严浩翔便是那和尚口中的灾星。
楼阿焕真挚的说。
闻言,经过片刻思考后的朝歌语重心长的对楼阿焕道:
朝歌阿焕,朕这里有本奏折是弹劾严霜的,眼下阳州的虫灾越来越严重,朕听闻农科院今年有一位新人后稷叫秦婉仪的,就是专门研究如何治理蝗虫的,朕打算派她去阳州,但是此去阳州路途艰险,恐有意外,朕想派一个人随她同去行个保护。
楼阿焕非常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朝歌的想法。
楼阿焕陛下想派臣去随行保护,其实是暗地里为您调查严霜是否有奏折上所述的违法乱纪之事?
朝歌是的。
朝歌浅笑了一下。
朝歌阿焕可愿意啊?
闻言楼阿焕一掀裙摆跪下抱拳,回答的掷地有声:
楼阿焕臣楼阿焕遵旨。
在楼阿焕转身即将打开殿门的前一刻,朝歌再次叫住了她。
朝歌慢着阿焕。
朝歌此去还有一事要拜托你完成。
楼阿焕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转身应允。
楼阿焕陛下请讲。
朝歌朕近来因为阳州虫灾一事头疾发作,你此去将柳伯纪一并请回来,为朕吹奏几曲清音调吧!
……
晚上朝歌到长乐宫时,丁程鑫却拿出了一条红豆串成的手链戴在她手上。
朝歌阿程这是什么意思?
朝歌觉得新奇,自从流产过后丁程鑫总是能带给她很多惊喜,所以朝歌也越发宠他得紧。
丁程鑫.陛下,红豆代表相思,这您知道吧?
朝歌什么意思,你想朕了?
朝歌却不顺着他的话讲,反而恶趣味的调戏他。
丁程鑫.陛下胡说什么呢?
丁程鑫一阵脸热,打横抱起穿着单薄的朝歌将她稳稳放到床榻之上,摸着她手腕上的红豆手链说:
丁程鑫.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的后面一句是什么,陛下可知道?
朝歌故作不知的摇摇头。
朝歌什么啊,学的太久了,朕记不住了。
丁程鑫.是愿君多采撷。
丁程鑫吻了吻她的脸颊和唇瓣,笑得狡黠。
丁程鑫.臣妾希望,陛下能常来看看臣妾。
朝歌朕不是一连十几日都来你宫里了,还不满足啊?
朝歌撑着头笑看着他,实则脑中想的都是柳伯纪。
也不知他如今变了没,是否还同以前一样意气风发,丰神俊朗。
丁程鑫察觉到朝歌的心思又不知道往哪里飘了,眼神变冷的同时却还是强颜欢笑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瓣。
丁程鑫.陛下又在想谁,福康君还是泽风君?
丁程鑫.有臣妾还不够吗?
朝歌朕哪有想谁啊?美人就在怀中,还想别人作甚。
朝歌掐住他的下巴,抬手撕掉了他后颈的阻隔花钿,一把将他推倒在床。
罢了,柳伯纪还要许久才能见到,先把眼前勾引人的狐狸收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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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涯阁。
蔡姒偷偷看着远处窗户里那奋笔疾书的身影,好奇的心情却越来越重。
刘文到底为何十二岁了才上学堂,看他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像小门小户的仆人,思涯阁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都可以进来上学的。
而且刘文学的非常刻苦,蔡姒看着越发心疼起来。
可越心疼,她就越好奇刘文的身份。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不得不如此奋发学习呢?
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么晚才上学堂?
蔡姒抬头看了看天,要下雪了。
她今年可以同刘文过冬吗?
或者说刘文会答应做她的坤泽吗?
TBC.
作者有话说下章严浩翔差不多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