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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挠挠花白的头发，干皱的手抬了抬眼睛，
他坐这儿看了程枳半天捣鼓，也没搞明白她在干什么。
他好奇地打探这行为，却只得到简短的两字：
程枳“等下。”
先是拿了手机，又去了热搜把这场案子的所有时间轴捣鼓出来，借了张纸和笔，一直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是老花眼，也看的不是很清，戴了眼镜定睛一看，
数学？她在算数学？
他之前还怕程枳看那起案子又让她回到之前恐惧的状态，下一秒她就开始算题了？
什么操作？大学老师布置的作业突然想起来了？大学也没什么作业啊？
他不明白。
墨迹划过纸的边缘，六个黑体数字让执笔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虽然心里已做好准备，瞳孔仍然因恐惧而放大。一团情绪猛地涌上，占据大脑的所有可控范围，程枳发疯地用笔在所有纸张上划穿勾绞。
李刚那么会儿愣住，随即立马摁住面前的女人，尽力控制住对方难以控制的愤怒。
“别别别别别，别激动，有什么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程枳一把推开李刚，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程枳“方立呢！”
程枳“我去杀了他！”
李刚后背被墙撞的发疼，却忙着钳住程枳的手，用最大的手劲儿桎梏着，
“你现在也找不到他！我们先平复下心情！”
程枳忽地定在原地，原先被血丝冲红的眼球周围又忽然积满了泪花，短短几秒，女人的语气逐渐低软下来，哭腔越来越明显，两只手紧紧抓住李刚的手，
程枳“我求你了李老师，你肯定知道方立在哪儿对不对？你和张极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张极跟你聊了这么久，他消息这么全，即使方立没被抓，你和张极一定知道那畜牲在哪儿是不是？”
“这！这！”
李刚无奈回答道，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们先平复，平复，坐下好好聊聊行吗？”
“你现在这么冲动只会让更多人无辜受害！”
仿佛一语道破。
程枳身体失去了重心般跌坐在地，冰冷的触感让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但人还是逐渐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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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程小姐，我们无法提供过于具体的现场信息。”
电话那边于树颇有些不耐烦，近期的案子已经让他足够心烦了，每个人都感觉和自己有点关系，身边的人总添堵，所以他面对程枳的电话不抱什么希望。
程枳“好。于警官，就目前热搜上受害者的统一特征，我能解释原因，还请您能听我说完。”
张极刚接完一杯热水，轻轻递上前。
怕于树没耐心，他只能希望于树给他个面子，在电话的一旁诚恳道：
张极“于警官，程枳不是爱添乱的人。”
张极“能听她说吗？”
熟悉的声音于树自然听出来了。熄灭了手中的烟，于树翻出笔记本，沉闷开口，
“说。”
程枳“从案发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六名受害者了是吗？”
“嗯。”
“每名受害者的左手手腕处是不是有根雏菊头绳？”
程枳“由早到后的死亡时间是不是，”
程枳“早晨七点的零零，二十，十六分依次循环？”
于树停下了笔，这些只有内部人才知道的具体时间，从未公布于外界媒体，她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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