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没有回答,只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面翻涌的渴望像团暗涌的火,烫得她指尖发颤,却也在胸腔里撞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
她伸手,不是抗拒,而是轻轻攥住他浴袍前襟,指尖顺着衣料慢慢向下滑了半寸。水清璃本就没什么防备,被这温柔却带着力道的牵引一带,便跌坐在沙发里,眼底浮起点无措的慌乱。
下一秒,王默俯身贴过去。她的身体软得像片云,轻轻覆在他胸膛上,手臂环住他脖颈时,发梢扫过他下颌,带着洗发水的清甜。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连心跳声都叠作一团。水清璃喉结动了动,呼吸陡然一滞,连脊背都绷得笔直——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胸脯贴着自己,连彼此的衣物都透着对方体温,像隔着层薄雪碰上了炭火。
"姐姐......"他声音哑得厉害,尾音都在抖。手悬在半空不敢碰她,怕一用力就揉碎了这份突如其来的亲近。
王默没说话,抬眼时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她没再给他犹豫的机会,凑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接着是眼睫,扫过时带起细不可察的痒,他的睫毛颤了颤,像只被春风拂过的蝴蝶;最后停在唇上,没有急着深入,只是虚虚贴着,感受彼此呼吸交缠的温度。
这不是热烈的吻,倒像春溪漫过青石板,一点一点洇开湿润。她生涩地描摹他的唇形,偶尔用舌尖轻轻碰一碰,像小猫试新玩具。水清璃彻底放轻了呼吸,任由她贴近,连手指都不自觉蜷起,攥着的沙发垫都被捏出了褶皱。
他能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发间的茉莉香都裹着暖意往鼻子里钻。可当她的手悄悄滑进浴袍下摆时,他猛地一震,喉间溢出声压抑的闷哼——那只手太轻了,像片羽毛扫过腰窝,却让他浑身血液都往头顶涌。
"默......"他无意识地唤她,声音含混得像浸了水。
王默的吻渐深了些,却仍在试探。她环着他脖颈的手下滑,指尖擦过他发热的耳尖,又顺着紧绷的颈侧往上,在他下颌处流连片刻,最后停在他微敞的浴袍领口边缘,隔着衣料,能数清他狂乱的心跳。
水清璃的手死死扣住沙发边缘,指节泛白。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要炸开,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直跳。而她贴在身上的温度像团火,烧得他眼眶都发酸——不是疼,是太满了,满得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是王默刚才喝药的水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声响像根细针,猛地扎破了满室的暧昧。水清璃浑身一颤,像是突然从梦里惊醒,猛地往后缩了缩,额头抵着她颈窝,呼吸乱得不成样子。王默能感觉到他手还扣着自己腰,却没了力气,整个人松松垮垮地倚着她,像被雨打蔫的花。
鱼缸里的小鱼被惊得窜了两下,又慢慢游回原处。王默低头看他,他眼睛还红着,睫毛上挂着水光,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兽。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厉害,"对不起......"
王默没说话,只是抬手替他理了理被揉乱的额发。月光透过纱帘落进来,照见他浴袍领口露出的锁骨,还沾着她刚才贴过的温度。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水清璃才慢慢直起身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唇角,像在确认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王默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笑了:"还疼吗?"
他愣了愣,随即摇头,喉结动了动:"不疼......就是......"说不下去,耳尖红得滴血。
王默低头收拾地上的碎玻璃,他却突然握住她手腕。她抬头时,看见他眼底还浮着层水雾,却认真地说:"下次......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