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静谧被窗帘缝隙渗入的微白天光打破，空气中浮动着昨夜残留的、极淡的酒气和沐浴露的清香。
王默是在一阵细密而濡湿的触感中醒来的。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只觉得脖颈、锁骨处传来一下下轻柔又执拗的吮吸轻吻，带着微微的刺麻感，像羽毛搔刮，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意味。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水清璃放大的俊脸。
他蓝发微乱，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正小心翼翼地、一遍遍地在她颈侧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那双总是盛满偏执渴求的眼睛，此刻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亮，里面翻涌着清晰可见的爱欲和一种……秋后算账的执着。
“嗯……”王默下意识地想躲，身体却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醒了？”水清璃停下动作，抬起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温热交融。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姐姐昨天……躲了我两次。”
一次是校门口那个未完成的吻，一次是醉酒后……他闭着眼艰难克制的那一夜。
王默的脸瞬间红了，昨夜零碎的记忆回笼，包括自己如何扑进他怀里，如何说他帅，如何在他帮忙清洗时不安分地撩拨……
以及他最后那句低哑的“等你醒了再惩罚”。
她眼神闪烁，想避开他的视线，却被他用手指轻轻扳回下巴。
“账……要一笔一笔算清楚。”他低声说着，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昨夜车里的激烈掠夺，而是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研磨般的耐心。
他细细描摹她的唇形，吮吸她的下唇，舌尖温柔地探入，与她纠缠，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细微声响。
绵长而深入，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呼吸都染上他的味道。
王默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脑袋昏沉，几乎要再次窒息时，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喘息粗重。
然后，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脖颈，这一次，力道稍稍加重，带着明确的目的性——留下痕迹。
“清璃……”
王默轻喘着抗议，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料。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唇瓣和舌尖在那片皮肤上游走、吮吸带来的细微刺痛和酥麻，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占有标记。
当她终于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并且感受到睡衣下空荡的触感时，脸颊猛地爆红——他昨晚……
不仅帮她洗了澡，还换了睡衣！
想到他闭着眼、克制着剧烈喘息为她做这一切的模样，王默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软得一塌糊涂。
这家伙……到底用了多大的意志力？
水清璃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不满地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随即又温柔地舔舐安抚。
“不准想别的。”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霸道的命令，却又透着一丝不安。
最终，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数个暧昧的红痕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所有克制力，猛地将脸埋进她颈窝，紧紧抱住她，不再有进一步动作。
只是抱着，手臂收得极紧，身体却依旧紧绷着，热度惊人。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哑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起床洗漱，吃饭。”
说完，他率先起身，依旧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卫生间，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连路都舍不得让她走。
卫生间里，他将她放在洗手台上，挤好牙膏，递给她，自己则靠在一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王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刷牙。刷到一半，他却忽然凑过来，扳过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又吻了上去。
薄荷的清凉和牙膏的微涩在两人唇齿间蔓延，这个吻带着洗漱后特有的干净气息，却又无比缱绻冗长。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仿佛怎么亲都亲不够。
直到王默再次软倒在他怀里，气喘吁吁，他才意犹未尽地退开，指尖擦过她湿润的唇角，眼神暗沉：“利息。”
早餐果然早已准备好，温在厨房。
简单的清粥小菜，却都是养胃的。
水清璃依旧抱着她走到餐桌旁，却没有放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而是自己坐下，然后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圈进怀里。
“我自己可以……”王默小声抗议，试图证明自己酒意已退。
水清璃却不容置疑地盛起一勺粥，吹凉，递到她唇边，眼神无辜又理所当然：“姐姐昨天累到了，拿不稳筷子。”
王默想反驳，他却突然在她腰间敏感处轻轻捏了一下。
“嗯……”她猝不及防，身体一软，彻底跌靠进他怀里，脸颊绯红。
水清璃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满意地将粥喂进她嘴里，动作细致又耐心。
“水清璃你……幼稚！”王默咽下粥，红着脸嗔道。
“嗯，”他坦然承认，又喂过来一筷子小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乖乖吃下，嘴角愉悦地扬起，“只对默幼稚。”
他享受着这份投喂的乐趣，更享受她此刻全身心的依赖和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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