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说过,你死后一定要回江南,我这就送你回去……”
“颂枭,你能听得见吗?你要回家了……你可以回家和你的家人团聚。”
说是养病,实际上是宅在房间对着骨灰盒说话。
森易佰:“她这样……会病的更重吧。”
“不过……她才十四岁,就经历利用、冤枉、追杀、生死离别……而且事出突然,根本来不及思考,只顾着伤心。”
林夕月也一直待在府里,每天都关注着严染的动向。
“皇上为何每日都去她门前探望却又不进去。”林夕月有点不耐烦,“反正明日皇上就回朝了,绝对不可能把这女人带回去。”
……
已是第二天卯时,林夕月驾着车回宫,路上尽是牢骚。
“派森易佰去护送她,那森易佰可是皇上身边最亲信之人,看来这女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可恶,她到底是谁?”
“去,派个人跟着,给我查清楚!”
谢霓裳:“我不想坐马车,给我准备匹马吧。”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很疑惑?”
森易佰:“可是……我哪给你找马去?这里现在没有准备啊,你就坐马车把。”
“裳儿!”
谢霓裳听到有人唤她名字便下意识扭了头,没想到对上了双熟悉的眼睛。
“你要离开了?”
谢霓裳:“哥……我想去江南,我活着这件事还请帮我保密。”
“我全部都知道了!”
“哥,我希望你不要拦我。”
谢芦有点失落,但很快就扬了扬嘴角,道:“我猜到了,我太了解你的脾气了,你的马我给你带来了。”
“多谢。”谢霓裳强忍着泪上马,对着森易佰说:“走吧。”
刚出城谢霓裳就忍不住的流泪,说不舍得那是假的,毕竟她在这里长大,亲人也都在这里。
可是,只要她活一日,郡主就会把她揪出来偿命,不得不离开故乡逃命。
“你们帮我,却从不过问其中原由。”
森易佰愣了一下,但是没露出什么马脚,照旧平淡的说:“不想让你想起伤心事,何况这几天你的状态,我真怕再刺激你让你自弃……”
“我的故乡也在江南,不过家里人都没了,没有人能认得我……我现在回去估计会遇上笑问客从何出来。”
“咱们现在到哪了?”
“快到驿站了,去前面歇息一下吧。”
谢霓裳站在河边,摘下面纱,不停的用冷水洗脸……
“过去了……”
“越过这条河就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释怀了,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
临走的时候谢霓裳一步三回头,心里默念着:
报仇。
我该怎么活着啊……
他知道我没死,定会派人寻找,盘缠有限,又不能做长久生意……
总不能一直靠他们的资助,我和他非亲非故的,实在难以妥协。
“你怎么了?从驿站出来就心事重重的。”
“我很迷茫,人的脑子很奇怪,解决完一件事就会有下一件,熬过一件麻烦事就又会接着思考其他麻烦问题。”
“过随遇而安的生活,心态好一点就可以。”
谢霓裳看了看自己的马,道:“我倒是想,我还得养一匹娇贵能吃的马,寻常的草都入不了这家伙的眼。”
“别小看我的心态,虽然有想过弃世,但事情过去了,以后我一个人要成熟稳妥,才能够立足于社会,释怀这种东西说简单确实简单,说难确实难。”
“谢谢你送我,朋友。”
“此去别过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愿你和你家少爷永远不再牵扯到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