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雪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嗡嗡作响的重剑,突然语出惊人:“你恐怕没办法看了。”她指了指自己心口,“你儿子是我的小情郎,作为父亲,我不能跟你越这个雷池。”
听听,这是什么光彩的话吗?
低声些好吗?
城楼上一片死寂。
几个老兵死死捂住嘴,脸憋得发紫。
安海王的脸瞬间精彩纷呈,从铁青到涨红再到发黑,活像打翻了染缸。
重剑‘铿’地劈进城墙三寸,“好一个伶牙俐齿啊!”
沉雪摆手,“这个,你儿子领教过,你就不必评价了。喝酒吃肉!”
宋念这个身体要饿坏了,真不知道他们昨晚怎么折腾的!
‘不是,姐姐!你干嘛要跟他说这个啊?’宋念都要炸毛了!
沉雪已经自顾自摆好了酒肉。
她咬了口烤得焦香的猪腿肉,油渍沾在唇上也不擦,举起海碗对着安海王晃了晃:“这一碗敬您,伟大又有魄力!”说完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下巴滑落,在铠甲上冻成冰溜子。
“小丫头,你也是好魄力啊!喝就喝,本王岂会怕你!”
男人那该死的胜负欲上来,什么理智都被抛到一边。
沉雪扫了眼将酒一饮而尽的安海王,勾勾唇角,继续道:“吃肉喝酒?”
“好,吃肉喝酒!”
两个人就这样,在酒桌上,开始谈天谈地,讲到性情时,还会用手背摸一把眼泪,继续喝酒。
‘师姐以前不这样。’
正蹲在识海里观看外面情况的宋念被突然出声的沧元祖师吓了一跳。
‘你,你……’
沧元祖师瞥了眼宋念,跟她一起蹲着看,“哎,她这样喝,真的没问题吗?”
宋念冷笑,“有没有种可能,她醉了你才有机会啊?”
“你这个人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啧~”沧元祖师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宋念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他。
沉雪一脚踩在酒坛上,红衣下摆沾满了酒渍。
她晃了晃手中见底的酒坛,眯着眼看向对面——安海王正抱着柱子喃喃自语,那柄威震边关的重剑不知何时插在了房梁上,剑穗还打了个蝴蝶结。
“老哥……再、再来一坛……”安海王打了个酒嗝,铠甲半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
沉雪‘啪’地拍开最后一坛陈酿:“叫什么老哥!”她一把拽过安海王的护腕,“要叫……嗝……贤弟!”
宋念扶着额头眼睁睁看着宴烬的父亲和沉雪勾肩搭背,用佩刀划破手掌往酒坛里滴血。
更可怕的是,安海王居然真的大着舌头念起了结拜词:“皇天在上!今日我薛廷……”
“我沉雪!”
“结为异姓兄弟!”
沉雪豪气干云地拍着安海王后背:“大哥放心!以后你儿子就是我……”她突然卡壳,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就是我……那啥……反正聘礼给你打对折!”
安海王感动得热泪盈眶,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兵符:“贤弟……边关三十万守军……送你当嫁妆……”
沉雪趁机抓过案上的绢布,蘸着酒液龙飞凤舞写下休战条款,还不忘按着安海王的手盖了个血手印。
作者有话:
关内的宴烬:啊啊啊啊!我媳妇跟我爹拜把子了??那我算什么?!
沉雪面无表情:你俩算禁忌恋。
宋念:听我狡辩,听我解释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