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阮音猛地瞪圆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又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
她迟疑地看向将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没、没开玩笑吧?”
将臣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忽然伸手一把搂过阮音的脖子,力道不轻不重,却让阮音不得不踮起脚尖。
“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你那天的衣服很特别,我们可以自己缝制,之后去市集卖。”将臣顿了顿,又补充道,“钱嘛……三七分,你三我七!”
“可是我的食肆怎么办?”阿姐撅着嘴,小手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震得几个瓷碗叮当作响。
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正闪烁着不满的光芒,视线在将臣和空荡荡的店铺之间来回扫视。
将臣转过身,双手一摊,“你也看到了,哪里还有人啊!”她指了指门外冷清的街道,“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下个月才四月会,不如趁这个机会先把衣服的钱挣到手!”
阮音正蹲在地上整理布料,闻言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牛仔布粗糙的表面,“四月会?怎么还办四月会啊?”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阿姐那双孩童般纯真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很明显,现在是萤勾在掌控这具身体。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阮音面前,虽然身高只到阮音胸口,但散发出的压迫感却让阮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嗯?什么意思?”萤勾的声音依然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抵在阮音喉间。
侯卿轻笑着解释,“四月会一年一办,如今已是新的一年。”
将臣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阮音脸上,“阮姑娘莫非以为……这四月会不该办?“
阮音感到三道目光如芒在背,她摸摸自己的鼻尖,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她也不确定啊,毕竟这第七季都大结局了,谁知道结局之后的事儿啊?!
“哈哈,没有的是,那什么——”阮音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我先试试做衣服?”她举起手中的针线和那块靛蓝色的粗布,“不过先说好,我可不是专业裁缝,做坏了可别怪我。”
萤勾冷哼一声,跳上一张高脚凳坐下,两条小腿在空中晃荡,“做坏了就从你工钱里扣。”虽然语气凶狠,但眼中的杀气已经褪去,又变回了那个贪财的小掌柜。
阮音轻笑摇头,无奈地开始了缝做牛仔裤。
清晨的漠北,天空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苍青色。干燥的风卷着细沙掠过街道,空气中弥漫着烤馕和香料混合的气息。
阮音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着整齐叠放的十条牛仔裤——这是她熬了大半夜的成果。
虽然针脚不如现代机器缝制的精细,但这种粗犷的风格反而更符合漠北的豪迈气质。
“走啦走啦!去晚了占不到好位置!”阿姐蹦蹦跳跳地催促着,她已经换上了阮音特意为她做的小号背带裤,两条小辫子随着动作一甩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