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沉睡中真实的梦境

从楚昭华闯入东秦的皇宫，已经过去足足五日，朝堂之上没有人敢提议攻打东秦的建议，也没有人提出将司空天骄暂行禁足，反倒是按照秦肃之前的圣旨，允许司空天骄在皇宫大内任意通行。

今日，距离楚昭华闯入东秦皇宫已经过去半个月，今日正好是上元节，也叫灯节，外面繁华的街道，甚是喧嚣、热闹。

不知是什么原因，秦肃今日下朝后就没有来启安殿，司空天骄难得清静，却也有些不甚习惯，白天在启安殿周围转悠几圈，逗逗鱼儿，赏赏花，独自一个人发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日落西山，步入黑夜。

天已经黑了，还是没有看见秦肃，不知不觉，秦肃这个名字已经围绕司空天骄整整一天了，司空天骄有片刻失神，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秦肃对自己太好了，嘘寒问暖，衣食住行，只要事关司空天骄这四个字，秦肃向来不会假手于他人，却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想着想着，一抬头便看到了黑夜的星空上方，喧嚣的夜空，被一盏又一盏孔明灯所照亮，司空天骄望着那自由的孔明灯，不由得出神。

正在司空天骄出神的时候，乐修来到了启安殿，看着那一袭火红色的衣衫，绝美的侧脸，真的跟母亲很像很像，不一样的是哥哥的眼里藏着深深的忧伤，乐修正想得入神，司空天骄已经看见了乐修站在那里，有些单薄的身影，莞尔一笑，“弟弟，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不着痕迹的掩去淡淡的忧伤。

“就哥哥一个人吗？”乐修扫视了启安殿四周，便知道秦肃不在这里，换做平时，不都是围着哥哥转嘛，今日出了什么事情，难得的不见人影？

其实下朝之后，秦肃本来计划带着司空天骄去皇宫外游玩的，趁着上元佳节，可是，天不遂人愿，老天爷就是这么爱捉弄人，黑回来了，好似受了很重的内伤，跪在秦肃面前，汇报这些日子他查到的所有事情，“回主子，属下调查到当年确实是先皇派人去拿玉佩的，为了东秦的江山一统，……另外属下意外得知先皇后被刺杀也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是皇甫家的后人，至于是哪一个，属下无能，没能调查清楚……”，正在书房召见黑的秦肃，听见了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原本以为只是调查结果有误，不曾想竟是真的，而黑说的另一件事情更是让他在暴怒的边缘，却又暗自自责，最后都化成了恨，因为那是他最慈爱的母后，秦肃知道，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尤其是乐修和司空天骄！他想要为母亲报仇！

秦肃听完黑的汇报，就让所有人都退下了，从御书房一直静坐到现在，滴水未进，再也未召见任何人，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因为秦肃知道，出了这个房间，也许他和启，便真的是仇人了，可是他还爱着，他不忍心去伤害，又不能对母后的死无动于衷，在恨与爱之间，飘来荡去，摇摆不定。

司空天骄和乐修两人在院子里吃了些点心，开心的聊着天，欢声笑语，就连小叶都被乐修叫来陪同过着上元佳节，在一旁乐得合不上嘴，看着院落中的两个人在互相取暖，知道自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秦肃回到启安殿，看到的就是乐修和司空天骄眉眼间的眉飞色舞，很是开心，又想起了自己的母后，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向乐修，此时司空天骄和乐修正开心着，未注意到秦肃的靠近。

秦肃靠近两人后，一个箭步就冲到乐修的身前，伸手掐住乐修的脖颈，力道之大，将乐修按在不远处的地上，秦肃眼里的怒意更胜，薄唇轻启，“东秦的先皇后是不是你杀的？”，秦肃觉得如果是乐修杀的，那他就立刻杀了乐修，至于他的启，如果想为乐修报仇，那便用自己的命偿还给他的弟弟吧。

乐修本来和哥哥聊天很开心，被秦肃突然出现打断不说，还掐着自己胡言乱语，“先皇后？先皇后应该是十一年前去世的，先皇后去世的时候我只有六岁，我用什么杀她？！”，秦肃突然间恍然大悟，他怎么忘了乐修现在仅仅十七岁而已，又缓缓的望向司空天骄，心里暗自想着，十一年前，司空天骄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竟然已经可以杀人了，眼里的恨意被司空天骄看得真切。

司空天骄不明白秦肃为何带着浓烈的恨意看着自己，这和半个月前的秦肃不一样，不，应该说是仿佛一夜之间就换了一个人。

秦肃看着司空天骄眼里的懵懂无知，恨意不由得加深，切，还在装，以为他秦肃真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来人，将乐修压入天牢，三日后处斩！”，秦肃冷漠的声音在启安殿久久回响，不能散去。

司空天骄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是蒙的，之前都是好好的，之前也答应他绝不伤害乐修的，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秦肃会有这么冷漠的声音，为什么秦肃眼里全都是满满的恨意？

“放开我，你凭什么要杀我？”，乐修在侍卫拿下他时，仍不甘心，在继续挣扎，心里想着：果真伴君如伴虎。

司空天骄也快步走到乐修的身前，抓着乐修的手臂不放手，浑身发抖，眼里混杂着晶莹的泪珠，面上的恐惧，但仍是不要命的看向秦肃，“你之前不是答应我，只要我不离开，就绝不会伤害我弟弟的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朕反悔了！朕就是想杀他~”，秦肃笑着，像一个无赖，也像一个孩子。

随即又像换了一个人，面容阴冷，声音尖锐的喊着，“因为他杀了我的母后！”。

司空天骄看向乐修，乐修摇摇头，表示自己很无辜，看着乐修直白的眼神和倔强的面容，司空天骄相信乐修，此事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不会的，乐修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司空天骄的心稍稍放下了点，既然是乐修说没有，那还是和秦肃好好解释一下的好，又继续说道，“我们在仔细调查一下，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你先……”冷静一下，话还没有说完。

秦肃就冲着司空天骄傻笑，笑着笑着就眼神发狠，“他是你弟弟，你自然向着他，误会，难不成凶手是你！？”,看似是气话，却说出来秦肃的真心，秦肃想要知道，司空天骄会如何回答。

“秦肃，你冷静点，我不是凶手，乐修也不是，你一定是误会了！”，司空天骄难得的动怒了，脸色微白，身体有些晃，头也微痛。

“既然凶手不是你，你又说乐修也不是凶手，那么朕给你一个机会，三日之内，若是没有其他真相，那乐修就是凶手，三日后处斩。”秦肃说完，看着司空天骄的表情，由震惊到难过，由难过到失落，目光一直盯着乐修。

秦肃挥挥手，吩咐侍卫将乐修押走，打入死牢。

秦肃看着司空天骄，缓缓张口，眼神的恨意更深，“司空天骄，不，或者说应该叫你，皇甫启！”，秦肃看着眼前的人，脸色惨白，身形晃动的厉害，一只手扶着额头，双眼紧闭，还是不能满意，继续开口刺激，“皇甫启，你失忆了吧？朕，等你想起来！”，就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司空天骄，眼里是嘲讽，还有那只增不减的恨意。

司空天骄听着秦肃那声“皇甫启”，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瞬间炸开，支离破碎，零零散散，就是拼凑不起来，头越来越疼，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睛已经很难睁开了，“咚！”，身体后仰，缓缓闭上了眼睛，头疼欲裂，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样吧。

小叶立刻跑到司空天骄的身旁，“公子，公子，你醒醒~”，小叶只是一直在叫着，却没有看向秦肃，现在还是不能惹怒皇上，公子性命无忧才好，，至于乐修，三日后再说！

秦肃看着那虚弱的身影晃了几下，微风一吹，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那一刻，秦肃是有些报复快感的，觉得终于能为母后的死找到一丝安慰，可是心里有什么在紧紧的抓着他，有些绞痛，可他还是恨，这些还是不够！还不能弥补母后的惨死，父皇因为母后郁郁而终！

秦肃没有像以往那样飞奔到司空天骄的身边，而是吩咐小太监，去叫来了姜太医，姜太医自是知道这位公子对皇上的意义，马上就赶到了，看到的就是一个婢女抱着司空天骄，秦肃神情冷漠的站在一旁，姜太医有些糊涂了，皇上怎么又变脸了，真是善变的男人，不由得皱眉。

姜太医正独自神游，就听见秦肃的声音传来，“姜太医，好好照顾，他有什么要求都尽量答应，就算他想 要恢复记忆，朕也是舍得珍贵的药材的！不必禀报与我，自行决断就可。”说完，秦肃就甩袖离去！看着背影就跟逃跑似的。

姜太医看着皇上出了启安殿，心里在想着：何必呢？不是心疼都来不及嘛，干嘛做出这么一副样子，还不是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想着又摇了摇头，看向司空天骄，又叹了一口气，吩咐小叶将公子扶回寝殿，自己琢磨着治疗吧。

司空天骄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小时候和母亲、父亲、弟弟，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生活，修总是叫自己启哥哥，很是可爱，可是有一天，父亲坚决要自己去拜师学艺，母亲很是反对，可最后也不得不妥协，为了玉佩和匕首，也为了皇甫家族的未来。学艺终于归来，一家四口又可以其乐融融的生活了，可是在学艺的那一年，他爱上了一个小男孩，他叫秦肃，因为父亲不允许暴露身份，他的母亲就将自己扮成女孩子，这些自己是万万不敢告诉那个男孩子的，怕吓着他，更担心因此而连累家族，于是，他擅自做主，将匕首送给了那个男孩子，作为定情之物，约定有一天会再次相见，并告诉男孩子，自己叫启，没有告知姓氏，两人便分别了，一年之后，家里发生了变故，全族被灭，生者只有自己、弟弟、顾叔，父亲母亲惨死，后来自己失忆，并不是失忆，只是不愿记起当年的惨案而已，后来意外得知是东秦的皇帝杀了他全族，而恰巧东秦的皇帝甚是钟爱皇后，而皇后恰好要为自己的儿子出宫祈福，好像上天的安排，上天想给自己一个为父母报仇的机会，虽然自己爱当年小小的秦肃，但到底比不上父母惨死之痛，他毅然决然去刺杀，于是他独自一人，扔下了幼小的弟弟与照顾多年的顾叔，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刺杀成功了，皇后惨死，身中数刀，脸上、身上、四肢都是刀伤，衣服被撕烂，一如当年皇甫启的母亲惨死的状态，虽报了仇，但年仅九岁的司空天骄，也是全身都是伤，踉踉跄跄走到了夏楚都城，在晕死后，恰巧被楚昭华和他的母后遇见，就抱回了皇宫，从此一直深居夏楚皇宫内，再也没有出来半步。

司空天骄一直沉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已经到了第三天，还是沉睡着。

冷江暗自握拳，隐忍着，他不能背叛主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冷江也知道，主子对司空天骄不同，自己也对乐修不同，冷江想到了那个冷宫的夜晚，不自觉有些害羞，一想到如果主子杀了乐修，那自己定会万分难过，生不如死，而且司空天骄是乐修的亲哥哥，一定会恨死主子的，那两个人在想走到一起，也许就更难了，所以，冷江决定了，他要为他们四个人，做出牺牲，他要救乐修，一定要救！

作者有话说:关注我吧，后续会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