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帮与不帮

系雪之并不想让皇甫启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索性也没等到第二日便给了皇甫启回话。

“启公子，我家主人说，府上缺一个书童和一个管家，让您自己决定选哪个？”来传话的是昨日见到的小童，模样恭敬温顺，小童说完便站在一边等着回去传话。

皇甫启思索片刻，觉得还是书童更适合自己，管家嘛，别说管事了，这么大的院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定做不好这个的。

“还是书童好一些。”皇甫启思忖片刻便给了答案，小童也没有惊讶，回礼后，便离开了。

皇甫启还没有问书童到底是干什么，抬头便不见了小童的身影，陷入了深思，只要是没有给系雪之添麻烦就好。

不一会儿，小童去而又返，对着皇甫启又是行一礼，“启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皇甫启知道，一定和自己有关，就跟着小童来到了系雪之的别苑。

“启，我正好缺一个书童，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磨墨就好，我有什么需要会再告诉你的。”系雪之对着皇甫启温柔的说着，完全忽略了书童的身份，只要这个人在视线范围内就好。

皇甫启有点不适应，他不想欠别人更多，有些着急的开口道，“雪之，说好的是书童，我就应该是书童的身份，理应叫你一声公子或者主人的。”

系雪之看着皇甫启着急的样子，甚至有些推脱的意思，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还是多少了解皇甫启的，也不拒绝，“好吧，启，书童的活我都可以放开手让你去做，但是，只有一条要听我的，不可以叫我公子或者主人，就像之前一样叫我雪之就好。”

系雪之的话已经说出，系雪之身份高贵，皇甫启自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只好点头答应。

“那好，启，今天你就休息一天，明天开始就来帮我吧。”系雪之剑皇甫启答应了书童的事后，立马急切要求到。

系雪之在皇甫启答应自己的那一刻，便决定，他以后不会再瞒着这个男人任何事情，他值得自己真心相待，他想用自己的真心换取这个人的真心，他甚至想得到秦肃得不到的东西，因为他与秦肃不同，他和皇甫启之间少了仇恨的鸿沟。

就在系雪之决定让皇甫启休息一天的时候，门外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说是宫里有急事让系雪之入宫。

皇甫启刚要离开，转头又看着系雪之，有些不放心，既然已经答应的系雪之，那就要贯彻到底，休息什么的，这几天也呆腻了，顺便出去走走也好，见见世面。

皇甫启转头看向系雪之，眼里是询问的意思，似乎在用眼神询问系雪之，需要自己陪同他入宫吗？毕竟作为一个书童，他是要陪伴在系雪之左右，时刻不离的，除了休息的时候，皇甫启是这样觉得的。

“启，你要是不累的话，就陪我入宫一趟吧，正好我也想领你见一下我的父王和母亲。”系雪之看着皇甫启询问的眼神，给出了自己的决定，顺便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好。”皇甫启终究还是忽略了西商的文化，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成家的，可以说，在西商是很多人的选择，没有人因为子嗣而必须选择女人。

“备好车马，本王和启即刻入宫！”系雪之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皇甫启看着这一面的系雪之有些恍惚，他觉得这才是系雪之真正的样子，身为王族的威严。

两人乘着豪华又不失威严的马车缓缓向西商的皇宫驶近，皇甫启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系雪之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他看着皇甫启，温柔的说着，“你别紧张，我父王和母亲很好的，他们并不是你想想中的皇帝与皇后。”饶是系雪之怎样解释，都没能如愿解除皇甫启的紧张感，就连皇甫启自己都觉得奇怪，他见过楚昭华，见过秦肃，见过王子般尊贵的系雪之，都没有过紧张的感觉，但是现在，就是不知为什么，很紧张。

系雪之的府邸距离皇宫并不是很远，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内，皇宫内不让车马、骄撵行驶，系雪之扶着皇甫启就下了马车，皇宫大门的守卫很是吃惊，但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是用眼神偷瞄着眼前的两个人，有些怀疑，以前王子总是风流成性的感觉，今日突然变成一个温柔专一的人，有些难以置信，守卫揉揉眼睛，还是王子没变，只好单膝跪地，俯首称臣，“参见王子殿下！”。

“起来吧，带我去见父王，他是启，我的书童。”系雪之让下属平身，还不忘介绍身后的启。

“拜见启公子。”守卫还是和见到王子一样行了礼，系雪之才领着皇甫启向他父王所在的宫殿——朝华殿走去。

“雪之，我只是书童而已，你不必、、不必这样介绍我的，这样、、、这样有失你的身份。”待到两人远离那些守卫的时候，皇甫启才敢小声的对着系雪之说道，显得有些拘谨。

系雪之听到皇甫启自降身份的话，有些不满，停下脚步，转身对着皇甫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启，你在我眼里，从来不是什么身份卑微的人，而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身份高贵，我只是希望你，能有那么一天，看我没有身份之别，我们可以平等相处。”系雪之话让皇甫启听着浑身一震，不敢相信，系雪之似乎还没有说完，“启，我希望我所做的一切，都能让你安心。”系雪之没有逼迫皇甫启，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真是想法，他不敢说他喜欢，因为怕吓跑眼前的人。

系雪之的话，对皇甫启来说，无疑是一支镇静剂，他此刻觉得内心被温暖到了，这十多年来，他从未感受到的温暖，没有逼迫，没有掺杂任何成分，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想让自己安心而已，不是借着喜欢自己的借口，强加给自己任何东西，这样的感情是纯洁的，是没有杂念的，或许，此时的皇甫启真的有被感动到，甚至觉得安心。

系雪之看着皇甫启安静的容颜，也没有在追问，只是轻声说道，“我们走吧，去见父王。”

经过系雪之的安抚，皇甫启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两人很快便来到了系琛所在的宫殿。

宫殿依旧是黄金灿灿，显示着西商的国力之强大，镶金的装饰，恢宏庞大的殿宇，无一不显示着这位帝王的强大，令皇甫启震撼。

系琛似乎并不惊讶自己儿子身边的皇甫启，摸着下巴，很有兴致的瞧着皇甫启，眼神上下打量，似乎在捉摸什么。

“父王，急召儿臣，有何急事？”系雪之看着自己的父王如此打量的眼神，有些不喜，先出声。

“皇儿有些不一样了，难道得了佳人，敛了性子吗？”系琛听着系雪之不满的语气，有些得意，也有些担心，他深知得不到一个人的心，是怎样痛苦的生活。

系琛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是很中意这个小白脸的，可是，似乎这个小白脸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儿子呢？

“回父王，儿臣一直如此，未有改变！”系雪之驳了系琛的话。

旁边的皇甫启一直未敢出声，但是看得出来，两父子不是很合，似乎是因为自己有些争吵的架势，忙出言劝和，“王上，王子着急入宫，心情急切，想着为王上分忧，言语有些过激，希望王上不要计较！”说着就跪了下来，在为系雪之求情。

系雪之没想到皇甫启会为自己说话，甚至还跪了下去，有些心疼，不免语气缓和些，“父王，儿臣知错。”语气虽有些不情不愿，到底还是为了身边人软了下来。

系琛看着自家儿子陷入名为爱情的无底洞，到底也没有说什么，都是命中注定，他无能为力，索性也不再追根究底了，“好了，都起来吧。”

“雪之，夏楚小皇帝派了使者，似乎想要合作，来人说是东秦已经决定出兵夏楚，应该是向我们求助，你怎么看？”系琛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也确实是别人家的事情，他出不出兵都无所谓，西商向来不喜欢这些强取豪夺，但秦肃的目的，系琛还是明了的，这才找来儿子商量。

系雪之侧过头看着皇甫启，欲言又止。

系琛也看出来些端倪，不免更加担忧，换做以前，自己的儿子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虽然收敛锋芒，但，到底是福是祸，终究还未可知啊。

“启，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系雪之终究还是先问了皇甫启的意见，他不希望自己的决定让皇甫启伤心，因为系雪之知道，皇甫启没有对秦肃无情。

“回王上、王子，如今三国鼎立，一统天下必然是天下大势所趋，西商虽然历年从不与他国争锋，但也该顺应天下局势，帮助夏楚对付东秦自然是最好的办法，夏楚乃是一小国，不足为据，倒是东秦实力庞大，不容小觑，若是放任东秦出兵夏楚，夏楚比亡，东秦也必然会分散兵力管理夏楚，也不失为一个机会，还是请王上和王子拿定主意吧！”皇甫启淡定的说着，没有任何表情。

皇甫启的话，对系雪之来说，不知道应是开心还是伤心，因为皇甫启的话确实是站在西商的角度出发的，无论帮与不帮夏楚，对西商来说，都有好处，但，系雪之还是不敢相信，少年的情义，皇甫启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