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系雪之的决定

秦肃以为，他没有失去皇甫启的爱，命运却与预料之中的相反，从此刻起，他就要失去的是皇甫启这个人。

秦肃生命危在旦夕，毕竟这一刀下去，去命七分，剩下三分只能交给运气。

皇甫启心里焦灼，他不能失去，不能失去，一定不能失去，无论是真心与系雪之结合也好，真心爱着秦肃也罢，他都不能忍受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秦肃这个人。

“雪之，你答应我的，我也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你也不要食言。”皇甫启望着系雪之，眼中的祈求如此明显，震撼了系雪之的心，却也刺痛了系雪之的眼，何曾这个人给过自己一分爱呢？

系雪之明白，他必须答应皇甫启的要求，不然，他就再也得不到这个人了，甚至会永远失去，为什么？明明已经要大婚了？明明明天开始眼前这个人就永永远远属于自己了？为什么秦肃要出现？为什么皇甫启爱着他？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系雪之轻轻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出去，召来了贺南，说明了秦肃的当前情况，又有些犹豫。

“什么？！”贺南很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系雪之为了皇甫启要做到如此地步，如此短暂的时间，就算真的打算与之过一辈子，那也是在那人真的爱他的基础上，可是，现在明显就是皇甫启爱着秦肃，这样的人，系雪之怎么还会要帮助秦肃？帮助情敌，那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我要救秦肃，你帮我想想，怎么能快点从父王手中拿到那个东西！”系雪之也不隐瞒，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只是神色很是疲惫，整个人身上透露出浓浓的阴郁之色。

“不是我不帮忙，你自己也明白，就算是你妹妹也没有让王上拿出那个东西，一个外人，王上不会同意的。”贺南有些为难，虽然不忍心实话实说，但眼下情况不同，还是打碎了系雪之的希望。

“我知道，父王看似很爱我们这个儿女，但是，说到底，终究还是护着西商的国土与臣民，可他就我一个儿子，若是我……”系雪之有些说不下去，但此刻，他只想到这一个办法可行，也百分百肯定，他父王不会置之不理的。

“你在说什么？！”贺南有些不敢相信系雪之的话，他希望自己猜错了，他微微转过头，更加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认识的西商王子系雪之了，以前的西商王子，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潇洒、轻浮、骄纵，更是傲视一切，从来都是把所有人不放在心上，就算是缪姜，他也从未深入分毫真心，只能算是放纵情场而已。

“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但是需要你的配合，贺南，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了解我的，我不会真的……”系雪之看着贺南，眼神里的坚定，让贺南为之震惊，不对，这样的系雪之，贺南不认识！

“不行！我不同意！你是西商臣民的……”贺南一劝再劝，他尽管不认识这样疯狂的系雪之，可是这个人终究是自己的兄弟，他不能放任不管，这样的做法太任性了！

“贺南！”系雪之知道贺南是为自己好，可是，他等不及了，秦肃也没时间了！

系雪之缓了缓，叹了口气，轻声说，“贺南，就让我任性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系雪之眼里的选择和认真，贺南懂了，他没法再劝，因为，如果给他选择，他也会这样做的，可他没有选择，系雪之有。

“好，我帮你，但是，你要跟我保证，活着。”这是贺南唯一的要求，也是请求，更是作为兄弟的恳求。

“好。”系雪之看着贺南，轻轻的笑了，他觉得，什么都值得了，这一生，如果只能到此刻，应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可是，就在系雪之的声音落地，门外有个娇小的身影，缓缓收了脚，轻轻地走开了，没让系雪之和贺南发现。

--

第二天清晨，阳光躲到了乌云里，天阴沉沉的，密布的云层里闪着光，一道道闪电，轰隆隆的声音，让人不禁哆嗦着肩膀，似乎下一道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贺南握着手中寒气逼人的长剑，眼中满是不忍，手抖个不停，连握着的剑身也跟着轻微的震颤，宛如一个人的心脏在跳动。

就在贺南握着剑柄，紧紧攥紧，刚要抬起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被外面的焦急地吵声打断了。

“不好了！不好……不好了！小姐、、小姐她……”一个慌慌张张地婢女从远处跑到了系雪之的门外。

贺南和系雪之一听到‘小姐’，自然是想到了雪翎公主、妹妹，都以为是旧疾复发，可当看到因为慌张失去礼仪尊卑的婢女时，都顿住了，似乎是不解，也有疑惑，更是不敢相信。

婢女是系雪翎身边的贴身侍女，满手鲜血，衣服的角落、前襟都是血，鲜艳的让人刺目，让系雪之微微慌了神，这是谁的血？

系雪之顾不上思考，身体的反应是本能，难道有刺客？不对，西商已经很久没有刺客了，可是雪翎发生了什么？系雪之一想到那么多的血渍，就更加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