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两个年轻鬼怪,不禁汗流浃背起来,本来准备起身的身子,又重新的坐回了凳子上,像个鹌鹑一样,将头插在了衣服里。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能好好的活着,谁愿意去死呢?所以对不起了表叔,不是我们不想救你,而是敌人太强大了,我们救你的话,会出鬼命的!
而此时,见到这一幕的老头鬼,不禁面如死灰,彻底绝望了起来。
他蠕动着嘴唇,似乎还想再求救几句,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求救没“人”援助之后,他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拉进了白亥那猩红的血眼牢笼之中。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仿佛就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解决了这个不长眼的老鬼,白亥收回了能力。
周围再次恢复了平静,那两个年轻鬼怪依旧缩在凳子上,不敢有丝毫异动。
白亥甚至懒得多看他们一眼。
这种货色,连当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这个破败的广场,一阵尖锐刺耳的锣声,忽然响彻了整个村庄。
“铛——铛——铛——”
锣声三响,紧接着一个阴恻恻的公鸭嗓子通过某种扩音方式,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村长有令!”
“所有村民,无论老少,即刻前往村东头的广场听戏!”
“一炷香之内未到者,后果自负!”
这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制力,让整个村子都骚动了起来。
白亥的动作停住了。
又是这个狗屁规矩。
他心里骂了一句。
这个鬼村的村长,是个神秘又强大的家伙,定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规矩。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今天是村长家的安葬日,全村集体去听戏。
谁敢不去,下场据说都非常凄惨。
白亥虽然自负,但也不是没脑子的莽夫,在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他并不想平白无故地去触霉头。
“操。”
他低声吐出一个字,直接站立在了原地。
村东头的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鬼怪。
这些鬼怪一个个垂头丧气,脸上没有半点看戏的期待,反而充满了麻木和恐惧。
它们机械地在戏台下的长凳上坐好,规规矩矩,鸦雀无声。
整个场面,与其说是来看戏,不如说是在等待一场公开处刑。
白亥随便找了个靠后的角落坐下。
他不喜欢凑热闹,更不喜欢被别人安排。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
戏台上方的香炉里,那根粗壮的线香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随着最后一缕青烟散去,戏台上的幕布“哗啦”一声被拉开。
咿咿呀呀的唱腔和叮叮当当的乐器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戏台上,几个画着浓重油彩的戏子,正甩着水袖,迈着碎步,演绎着一出不知名的悲欢离合。
台下的鬼怪观众们,一个个都抬起了头,痴痴地看着戏台。
它们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与戏中人物同步的或喜或悲的神态,显得诡异至极。
白亥靠在柱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
这戏他听过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这出,内容枯燥乏味,唱腔更是难听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