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白亥眨了眨眼，右眼深处那股刺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过。
月光下，姜月月咬着嘴唇，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白亥，我……我喜欢你。”
女生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白亥愣住了。
心跳声在胸腔里擂鼓般响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你……你不说话，是不是不喜欢我？”姜月月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是！”白亥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女生冰凉的手，“我……我也喜欢你。”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我刚才说了什么？”
可看着姜月月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的泪光和惊喜，白亥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真的吗？”女生的声音带着颤抖。
“真的。”白亥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容。
月光很温柔，风也很温柔。
那一夜，小树林里的风都是甜的。
三年时间，仿佛白驹过隙。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白亥和姜月月坐在奶茶店里，看着手机上的分数，相视一笑。
“我们考上了！”姜月月兴奋地握住白亥的手，“同一所大学！”
白亥笑着点头，可心底深处，那股若有若无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
“这三年……我都做了什么？”
他努力回想，却发现记忆里只有零散的片段——和姜月月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复习，一起参加高考……
其他的呢？
李宁和王杰呢？
家里人呢？
那些应该存在的记忆，为什么都模糊得像一团雾？
“白亥，你在想什么？”姜月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白亥摇摇头，将那股违和感压了下去，“我在想，大学我们要一起努力。”
“嗯！”女生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大学四年，平静而美好。
白亥和姜月月成了校园里人人羡慕的情侣。他们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一起规划未来。
可白亥的右眼，偶尔还会传来刺痛。
每次刺痛出现，他都会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漆黑的走廊，扭曲的影子，猩红的血光……
然后刺痛消失，画面也跟着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
“你最近老是发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姜月月担忧地看着他。
“可能是公务员考试快到了，有点紧张。”白亥揉了揉太阳穴。
“那我陪你一起复习！”女生握住他的手，“我们一定能考上！”
白亥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那股违和感又涌了上来。
“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他说不出来。
公务员考试的成绩出来那天，白亥和姜月月都收到了录取通知。
“我们成功了！”姜月月抱住白亥，眼里闪着泪光。
白亥搂住她，脑海中却闪过一个画面——一只漆黑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抓向他的脖子……
“啊！”他猛地推开姜月月，捂住右眼。
剧痛！
前所未有的剧痛！
“白亥！你怎么了？”姜月月慌乱地扶住他。
“我……我没事……”白亥咬着牙，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刺痛持续了几秒钟，然后消失。
白亥大口喘着气，右眼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想要冲破某种束缚。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姜月月担忧地说。
“不用。”白亥摇摇头，“可能是没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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