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我没疯。”她弟弟的眼神很坚定,“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他。”
“我得不到你,那我就要得到他。”
东秀兰浑身发抖,指着他:“你……你这个畜生……”
“姐。”她弟弟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其实你早该想到的,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他怎么可能不像我?”
东秀兰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他长大,等他爱上我。”
“现在,他终于长大了。”
东秀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你们……你们都是魔鬼……”
“魔鬼?”她弟弟笑了,“姐,你才是最大的魔鬼。”
“你明知道我爱你,却嫁给了别人。”
“你明知道这孩子是我的,却让他叫别人爹。”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东秀兰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没有……我只是想过正常的生活……”
“正常?”她弟弟的笑容变得狰狞,“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不正常。”
他转过身,拉过孩子,当着东秀兰的面,吻了上去。
孩子没有反抗,反而闭上眼睛,回应了他。
东秀兰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她冲上去,想要把他们分开,却被年轻男人一把推倒在地。
“姐,你别挣扎了。”她弟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东秀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
“我……我要杀了你们……”
“那你来啊。”她弟弟笑了,“反正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他拉着孩子转身离开。
东秀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亥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某样东西,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画面突然变得模糊,像是记忆出现了断层。
等再次清晰时,白亥看到了最后一幕。
还是那个院子。
东秀兰躺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刀。
她弟弟站在她身边,手上沾满了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姐……对不起……”
“我真的忍受不了,你每天管别的男人叫老公……”
孩子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东秀兰,眼神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解脱。
“娘……我自由了……”
东秀兰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死死盯着那个孩子。
那眼神里,满是不甘,满是怨恨,满是执念。
画面戛然而止。
白亥的意识被强行拉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站在村口,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木梳。
墨绿色的雾气已经散去了。
“草……”白亥低声骂了一句,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终于明白了。
村长,根本不是村长他爹的儿子。
而是他舅舅的儿子。
“所以东秀兰的执念,不是梳子本身……”白亥盯着手里的木梳,“而是这个秘密?”
远处,村长家传来一阵哀嚎。
“娘——您走好——”
抬棺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白亥抬起头,看向那口大红棺材。
棺材板的缝隙里,血液流得更凶了,像是里面的东西正在挣扎。
而在棺材旁边,村长和他舅舅并排走着。
两个人的侧脸,在火把的映照下,竟然有几分相似。
白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如果村长知道真相……”
“如果他舅舅也知道真相……”
“那这场葬礼,到底是在送谁?”
就在这时,棺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抬棺的人齐齐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紧接着,一只干枯扭曲的手,从棺材板的缝隙里伸了出来。
那只手的指甲漆黑,足有三寸长。
正是白亥在记忆里看到的那只手。
村长的舅舅看到那只手,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姐……姐……”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恐惧,“死了就安心的去吧……别再来祸害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