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孩子似乎对“父亲”并不亲近,反而总是盯着那个经常来家里的“舅舅”看。
画面定格在孩子五岁那年。
院子里,东秀兰弟弟蹲在地上,教孩子认字。孩子坐在他腿上,小手抓着他的衣角,仰着头看他,眼睛里满是依赖。
“舅舅,这个字念什么?”
“念‘爱’。”
“爱是什么意思?”
东秀兰弟弟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东秀兰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幕,手里的针线扎进了手指,鲜血滴在布料上。
她没有出声,只是转身走进了屋里。
白亥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恐惧——她害怕这个孩子会变成第二个弟弟。
时间再次跳转。
孩子十岁了。
那天,东秀兰的丈夫进城办事,家里只剩下她和孩子。
东秀兰弟弟又来了。
他坐在院子里,孩子依偎在他身边,两人说着话。
东秀兰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该回去了。”
东秀兰弟弟抬起头,笑了笑:“姐,我就是来看看孩子。”
“不用你看。”东秀兰走过去,一把拉起孩子,“进屋。”
孩子不情愿地被拖进屋里,回头看了舅舅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
那一眼,让东秀兰的心彻底凉了。
画面突然加速。
孩子十五岁,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父亲”,却总往“舅舅”那边跑。
孩子十八岁,东秀兰发现他偷偷藏着一张年轻男人的画像,画得很细致,很用心。
孩子二十岁那年,东秀兰终于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她把孩子叫到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是不是喜欢你舅舅?”
孩子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我没有……”
“你还敢撒谎!”东秀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他的眼神,跟当年他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孩子捂着脸,眼泪掉了下来。
“娘……我……”
“你给我闭嘴!”东秀兰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他是你……”
话到嘴边,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能说。
一旦说出来,这个家就彻底毁了。
“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见他。”东秀兰咬着牙,“听见没有?”
孩子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肩膀不停颤抖。
东秀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绝望。
她知道,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第二天,东秀兰把孩子关进了柴房。
“你在里面好好想想,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锁上门,转身离开。
柴房里,孩子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
一天。
两天。
三天。
第三天夜里,他舅舅来了。
他撬开柴房的门,看到孩子虚弱地躺在地上,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孩子……”
孩子抬起头,看到他,眼泪瞬间决堤。
“舅舅……”
东秀兰弟弟抱起他,快步离开了院子。
东秀兰站在窗前,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画面再次跳转。
半个月后,年轻男人带着孩子回来了。
他们站在院子里,孩子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但眼神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东秀兰走出来,看着他们,冷冷地问:“你们还回来干什么?”
她弟弟深吸一口气:“姐,我来跟你摊牌。”
“我爱他。”
“他也爱我。”
“我们要在一起。”
东秀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