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亥观察的入神时,一抹墨绿色的光芒,从那把木梳中亮了起来,紧接着,猛地升腾起了墨绿色的雾气。
“嗯?不好!”
这时,白亥才反应过来,但是为时已晚,他已经中招了,“又来这招,靠北了,我嘞个骚刚!”
墨绿色的雾气瞬间将白亥吞没。
“草!”
白亥只来得及骂出这一个字,眼前的景象就开始扭曲变形。
村长家的大门消失了,暗蓝色的天空消失了,就连脚下的泥土地也化作虚无。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昏暗的卧室。
白亥发现自己站在铜镜前——不对,不是站着,是坐着。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女人的手,纤细修长,皮肤白皙。
“又是记忆空间……”白亥心里一沉,“但这次不一样,我连身体都控制不了。”
他试图动一下手指,没有任何反应。
这具身体不属于他,他只是个旁观者,被困在东秀兰的视角里。
铜镜里映出一张清秀的脸,二十多岁的模样,眉眼间带着几分憔悴。
那是东秀兰年轻时的样子。
白亥能感受到她的情绪——疲惫,厌倦,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感。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三十出头,长相普通,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兰儿,我给你买了糕点,你尝尝?”
东秀兰的手停在梳子上,没有回应。
“兰儿?”男人又叫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将油纸包放在桌上。
“放那儿吧。”东秀兰的声音很淡,透着疏离。
男人的笑容僵了僵,但还是保持着温和:“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我去镇上给你请个大夫?”
“不用。”
“那……”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男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东秀兰放下了梳子,双手撑在桌上,深深吸了口气。
白亥能感觉到她心里的烦躁。
“这男人就是村长他爹?”白亥在心里分析,“看起来对东秀兰挺好的,但她为什么这么冷淡?”
画面突然跳转。
还是同一间卧室,但时间变了,应该是深夜。
东秀兰躺在床上,男人睡在她身边,发出均匀的鼾声。
她睁着眼睛,盯着房梁,一动不动。
白亥能感受到她的情绪——绝望,麻木,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
“已经三年了……”东秀兰在心里喃喃,“三年了,还是没有孩子。”
她侧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可那又怎么样呢?”
“婆婆每天都在催,村里人也在背后议论,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可他们不知道,问题根本不在我身上……”
白亥心头一震。
难道是无精症?
画面再次跳转。
这次是白天,院子里。
东秀兰正在晾衣服,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二十岁左右,长相与东秀兰有几分相似,但眼神里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炽热。
“姐。”男人叫了一声,走到她身边。
东秀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继续晾衣服,没有回应。
“姐,姐夫不在家?”
“嗯。”
“那正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东秀兰的语气很冷。
男人却不肯走,反而凑得更近了:“姐,你为什么总躲着我?我是你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