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的正殿前,夷光身着金黄一色的朝服,头戴朝冠,肃穆而拜。
“朕惟襄化理于宫闱,专资淑德,耀恩光于祎翟递进崇阶疏珩度之丕昭,宜纶音之载锡。”
“尔芳妃陈氏。秉姿淑慎表范温恭兰披承欢奉慈徽市有恪椒庭佐治体朕志以无违柔嘉式九御之班已夙勤子表率,令则协四星之位,应晋被夫褒荣,兹奉皇太后慈谕册封尔为贵妃,尚其赞宣内职,弥扬象服之华,懋敕芳仪,永荷龙章之重。钦哉!”
宣毕,授贵妃册宝。
次日,到皇太后,皇上,皇后宫中行礼承训。
再之后,她就是雍正朝的第一位贵妃。
“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
兰若梅若以及德保,带着永和宫的宫女太监们向夷光道贺。
“确是大喜,永和宫上下都赏双份的月例。”
夷光也高兴,发了赏赐后,又告诫了几句谨守本分不得仗势猖狂的话。
而此时的后宫中,与夷光的荣耀显赫正好相反的是华妃。
刘畚落网,第一时间得知假孕真相的莞贵人向皇上告发了她,华妃被贬年嫔,沈答应则得以追封为惠嫔,从葬妃陵。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敬嫔来永和宫闲坐时,畅快道。
从前在王府,她是年氏院里的格格,没少受年氏的磋磨,如今年氏却降成了嫔,因为没有封号,甚至还要低她一头。
“年羹尧还得用呢,年氏的降位怕也只是一时。”夷光实话实说。
“我知道,但难得见到她吃这么大一亏,能畅快一时算一时了!”敬嫔看的很开。
果不其然,华妃后宫失意才几日的功夫,前朝就有年羹尧的附庸大臣赵之垣弹劾莞贵人的父亲,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不敬功臣违背圣意。
这个不敬功臣,说是甄远道不敬年羹尧,实则是剑指莞贵人与华妃的敌对。
皇上对此心知肚明,却还是叫甄远道连降三级为都察院御史,暂且安下年家的不平之心。
春光正好,皇后邀一众后妃到景仁宫赏花。
因为弘曜闹脾气,夷光出门便晚了些,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
“芳贵妃的架子是愈发的大了。”年嫔递过来的眼神满是妒火。
夷光懒得理她,只向皇后告罪,解释了姗姗来迟的缘故。
皇后面子上素来是宽和大度的,自然也不会和夷光计较。
“好了,既然都来了,就看看本宫这里的牡丹开的如何?”
“是。”
“粉红一色终究是次色,为妾室所用,臣妾还是更喜欢芍药,鲜妍夺目。”大红色的芍药就捻在指间,年嫔笑的轻蔑。
四周一片惊寂。
半响后才有莞贵人上前,向手持牡丹满面尴尬的皇后行礼道。
“嫔妾幼时学过一首诗,现在用来刚好。”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好一个真国色。”皇后释然一笑,“牡丹雍容大气,岂是芍药可以比拟的,年嫔,你觉得呢?”
“皇后娘娘说是就是吧!”
年嫔挑衅不成,面上挂不住,转身就走去了旁边的空地。
妃嫔们也开始言笑晏晏的,各自成群。
夷光和敬嫔走到了一丛西府海棠前,轻声慢语,分外闲适。
不远处,莞贵人欣常在几个却是被富察贵人堵到了跟前,炫耀起皇上特赐她的女子孕中可用的香粉。
欣常在心直口快,富察贵人禁不住刺,捧着香粉盒子便换了个地方去补妆。
“怎么抱了只猫出来。”
余光瞥见李嫔即从前的齐妃从剪秋的怀里抱过一只长毛蓬松,通体呈黑白两色的大猫,夷光蹙眉道。
敬嫔也看了看那只猫,不解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春日猫多躁动,园子里人多花多,香气繁杂,要是刺激到了它。”夷光说着,微微一顿,“咱们若是被扑一下摔一跤的,也不会太严重,可那不是还有个孕妇吗?”
“这猫是波斯进贡,猫狗房精心调教过的,皇后也养了许久了,应当……不会吧?”敬嫔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出于谨慎,两人一直注意着,离猫离富察贵人都隔了一段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