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见溪其实已经隐忍了很多,陈氏对她不公,小小的她已经懂得不去反驳,但是却接受不了陈氏欺负她的家人。
小妹妹张见清常常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大哭时接不上气面目青紫,这次因为太饿偷吃了半个玉米饼,陈氏便将她打的没了声息,可怜小小的妹妹脖子上的血管都青紫凸出,自己的亲奶奶却还在不松开拿棍子的手。
见自己的娘亲只是不断跪地哀求,妹妹却已经危在旦夕,张见溪实在没办法便上前争抢,实在争抢不过,便发了狠拿了抵门用的大棒往陈氏背上打,陈氏没注意,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棒,虽然没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也是让她攒够了火气,直接将张见清丢在一旁,抓住张见溪便打,打完一顿还将她绑起来丢到了门外。
已经是九月底,天气已经发冷,张见溪伤的重,自己的娘亲却硬是没敢出门给她披件衣裳,只偷偷的偏在院门口张望,后来被陈氏发现呵斥,又想着张见溪是挨打惯了的,居然没再出来查看,子时刚过,又冷又疼的原主就发起了高烧,一夜过去,竟是因此丧了命。
可怜的人!此时的张见溪无比心疼起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她虽然也是单亲家庭,但妈妈向来疼她,虽然没有父爱,但也算衣食无忧,鲜少受委屈。长大了,她也没让妈妈多操心,顺顺利利的大学毕业、工作,和妈妈在小城市安了家,也算过得幸福安乐。
“唉!”许久,身上的酥麻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却有些隐隐的疼痛传来,张见溪不禁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她铁定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自己猝死算不算工伤,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得到赔偿款,过得好一点呢?自己接下来又该怎么过呢?
正忧郁时,方才那个中年男子又出来了,看她还沮丧的坐在地上,转到她正面面对着她说道:“回去吧,你奶奶不打你了!”
已经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张见溪抬头看向男子,眼神里带了些感激:“三叔,谢谢你。”这位是原主的堂三叔,如今算是村里的老秀才了,年过半百,已经放弃再往上考,在城里做了私塾先生。
原主父亲一共五兄弟,她爹张真喜排名也是第三,大伯张真善已经分了家出去,二伯张真福,五叔张真碌与原主父亲张真喜都是在一起过,有个四叔十几岁便被狼叼走咬的断了气,还有一个老姑已经嫁了两次,明眼人都觉得不是好人,偏偏陈氏宝贝得紧,时常放任她回来搅风弄雨,没少折腾周春草,原主恨她恨得牙痒痒。
这一大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却无一例外都只顾着自己的小家,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