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不是抄错地址了啊?这都七八天了也不见人呢。”
曲濯那日去过医馆之后就安心在家里等消息,等了七八日也不见人来,心里烦得很扯了个理由随便问问。
“八成看大呱太你学艺不精,不敢用你吧。”
“是的嘛,朋友。你还记得我差点被你毒死的事情吗”
唐遇和大黄一边整理柴垛一边和曲濯闲聊。他俩也没事做,除了那日教训了个地痞赚了20两之外,剩下的都是些寻猫找人的零碎活。
今日找猫,明天找人的,这种活大黄向来是不接的。但大黄不接,唐遇接,而且有时候还会带上曲濯。也是没办法,眼下家里养着三个人,吃穿都要钱,过冬又要做棉衣要买碳的,哪里不是用钱的地方。
唐遇没想到的是,寻人这种事曲濯反而擅长些,大花二花总归有些用处。曲濯叫问问气味之后尽管给放出去,它们自己就会爬出去找。水路陆路都能走,缝隙狭小处也能进。反正就是个“等”字,曲濯干脆寻个舒坦地方歇着,要么就枕在唐遇腿上像从前在山里面一样缠着唐遇给她讲话本子。唐遇怎么想的不知道,曲濯还挺开心的。觉得做不成医馆的买卖,帮着唐遇赚些零碎银子也挺好。
唐遇起先不肯带曲濯,觉得有些辛苦。曲濯也没身中原服饰,穿着一身苗女衣饰有些乍眼。
后来还是曲濯堵在院门口得叫带上她,不然谁也别出去。再加上大花二花还挺好用的,一来二去的唐遇也就不坚持了。
“我才没有学艺不精,我大病不太会看,头疼脑热总是行的。”
曲濯也不是不愿意和唐遇出去寻人找猫的,是大花二花不太行了。早晚越来越凉,午间若是起风也不暖和。大花二花终究是蛇,要冬眠了这活可就没法做了。
“好朋友,你来瞧瞧。我最近胃不是很舒服。”
大黄说完就把手伸到曲濯面前,意思叫曲濯帮他把把脉。他是真的胃口不太好,有时候胃烧得慌,有时候胃又坠得慌。
“还能什么毛病,你劝劝曲大夫蒸馍蒸的软点,你胃就好了。”
唐遇心里一阵无语,大黄能有什么毛病,无法是馍吃多了而已。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也揉了揉肚子。大黄听完更是一脸的苦大仇深,都要哭了。
因为曲濯蒸的馍真的,太可怕了。皮开肉绽的有,面如金纸的也有,还有硬如磐石的。大黄自打吃上曲濯蒸的馍那叫一个苦不堪言,但是曲濯不会蒸馍又爱吃辣。
天天饭点不用挪步就能闻到钻天灵盖的辣味,呛得人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中午吃辣,晚上吃辣,早上清粥都吃辣。一喊开饭曲濯就总能从厨房里端出来比芍药蔷薇玫瑰之流还要红艳的菜来。
可怜的大黄,好好一人被硬馍辣菜折磨的都开始掉头发了。他去找唐遇叫他劝劝曲濯,不行吃米饭吧,他也吃大米的,真的。他在这么吃下去,非秃了不可。
“瞎说,那馍馍我也吃,我就好好的!”
想到自己蒸的馍,曲濯脸都绿了。但曲小濯不管她还要嘴硬!今天这个馍它不好吃也得好吃,不然明天就宰了大黄泡酒!
“就是这里,快些进来!”
大黄非要曲濯看他掉的头发,曲濯不肯看只叫他买点何首乌补补。俩人打闹间推门就进来两人,曲濯站住了脚认出是那日在医馆的伙计,后面还跟了一位姑娘。
伙计说话和气,拉着姑娘进了院子夸了好几句院子宽敞,柴垛厚实。往曲濯手里塞了个荷包,说是带同乡来看病。这事办的机灵又妥帖,曲濯心里说不出的舒坦,想不起拿乔就往里迎人。
反倒是后面跟着的那个,唐遇一眼就瞧出来了,伙计领着的姑娘并非良家。衣料一般且配色花哨,头上的首饰有好有坏,额间,手腕都描着花,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转了一圈,便撇嘴一脸不屑。这样轻浮市侩哪像什么好人家的,她还瞧不起人来了,简直不可理喻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