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朦朦亮,军营中早已整顿好无数的将士已在练兵场里面练习数个时辰。
而此时军营主帐内却是一派严肃萧索之景:“将军,我军粮草……已不足。”
少年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副将有些心悸地将目光挪去,垂眸。
少年声音沉稳,指着桌案上的地图说道:“我有一计,不知诸位将军可愿意一听?”
闻此言,诸位将军相视后,便走在桌案一旁,目光跟随着少年那修长的手指一起游走在地图上。
“这里便是敌军‘老巢’化乡城,而此处是他们的‘储备粮’坤沪。”
化乡城是一个占地不足五百里的小国,因较之于其他国家占地少,他国人便戏称为城。化乡城的城主,目光短浅鼠目寸光,为了能自己很好的拥有着一个城市,掌握大多权力便学着其他国家向着敌国进贡。
应当算作是一个附属于义国的国家。
坤沪亦是。
“如今虽说我们暂且占得上风,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敌军和我们一道在这里耗费了近大半个月,如果我未曾猜错的话,今年大闹饥荒,国家所留的存粮本就没有多少,他们估计也没有多少粮食了。”
秦桉羡手指在地图上那处不起眼的地方点了点:“不过他们的内忧终归是没有我们楚国多,所以不如从他那抢来。若抢不来,那便烧了,这样才公平不是么?”
诸位将军相视一笑抱拳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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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求您行行好……”
“滚开,脏死了,一群下贱人!”
一位身着华丽的贵公子,用力的推开了半趴在自己身上那褴褛的乞丐,口中道出尖酸刻薄的语言,眼神中掩不住的嫌恶。
小乞丐脚步不稳,幸得身后有人轻轻的点了他的背,使他得以站定。
小乞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转头却只见身后的一片空旷,眼神中的那抺惊喜随即又变得暗淡。
暗处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异域公子手执折扇半掩着脸,倚靠在墙角,他余光所及是那位小乞丐。
同跟他说话的那位人看出了他的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宋霁?宋霁 ? ”唤了好久,那人才勉强回神。
“你怎么在……你刚才是在看什么吗?”
宋霁慢摇折扇,却仍有一股风轻轻撩起他那碎发 :“没什么,只是我瞧那小乞丐有些面善,便想多瞧上几眼。”
那人也便不再多问:“哦,原是如此,那现在可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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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阴的剪影中盈盈浅笑,任寒风吹过依旧向阳。
明亮而柔和的光线,柔滑而清新的气味,营造了一种莫名的美感与安慰。
花儿飘落,却有一股莫名的美感,手机呀,两位女子相携坐在竹亭之下。
那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淡笑着为坐下的女子沏了一杯热茶:“奴倒是从未瞧见小姐,现好今生活的如此悠闲,快乐自在呢。”
池晚意目光从那斑驳的树影中收回,美目盼兮别有一番韵味: “物是人非,知交零落,但消磨过、享受过的美好时光真实存在,于纸端,我亦曾拥有一个静谧的世界。这样倒亦能体会如今的快乐。”
“小姐说的有理。”夏蝉笑着应了一声,抬眸朝着竹屋苑外的门口望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
池晚意只是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眼神从未抬起过,只是察觉到有人靠近,方才淡淡的问了一句 :“说吧,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里了?”
来人却已也没有在意她的语气,只是一如既往的淡笑着:“自然是想你了,方才寻你。”
女子闻言失笑了一声:“想?我看你呀,近日这些事情估摸着压的你都没时间想我。说正事,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楚九珂方才正了正,神色坐了下来: “义国已经派使者来访,如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女子闻言,举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抿了一口茶。
“可曾知晓他们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