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双子花,有印象么?”
包乐乐“好像有些印象”
喉间溢出的字句裹着颤音,包乐乐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阿尔菲斯河与克拉泽夫斯河交汇时迸发的猩红漩涡,闵玧其浑身浴血却死死护着花种的模样,连同郑号锡调配养护药剂时的慎重,在记忆里轰然炸开。双子花的根茎浸着恋人的血,每一瓣都刻着无法言说的深情,又怎会只是“有些印象”?
边伯贤“所以,它现在在哪?”
战神的质问裹挟着弑神刃的寒芒,鎏金护腕擦过她耳畔,扯落几缕青丝。绯色瞳孔如燃烧的业火,将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灼成灰烬。
包乐乐“阿尔菲斯河和克拉泽夫斯和汇流处”
她偏头避开那道刺目的目光,指甲掐进掌心。明知这个答案瞒不过洞悉一切的战神,却仍抱着最后的侥幸——那株承载着闵玧其心血的双生花,早已随他的消亡化作齑粉,她又怎能将恋人最后的遗物拱手于人?
边伯贤的冷笑撕裂凝滞的空气,骨节分明的手指瞬间扼住她咽喉。玄甲倒刺刺破皮肤的瞬间,包乐乐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混着战神的低语。
边伯贤“不知死活”
边伯贤“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告诉我,它在哪”
掌心神力翻涌,将她整个人凌空提起。包乐乐眼前炸开金星,恍惚间又看见那日宙斯殿前的血色——闵玧其倒下时,怀中掉落的双子花瓣,也是这样轻飘飘地散入尘埃。
金泰亨“下手轻点,不然朴智旻回来没法交代”
爱神倚在门框漫不经心地把玩鎏金箭矢,玫瑰色羽翼抖落细碎流光,却始终没有上前半步。他银眸流转的笑意与殿内的窒息形成鲜明对比,仿佛眼前挣扎的身影,不过是场无关痛痒的戏剧。
边伯贤“就他,也配”
喉咙里的呜咽被掐断成破碎的气音,她瘫在冰凉的地砖上,视线因缺氧而模糊。第二次与死亡如此接近,边伯贤掌心的力道让她想起被天雷劈中时的灼烧感,同样是神力悬殊的碾压,同样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绝望。
金泰亨“只要你告诉我们双子花它现在在哪,我们就带你出去,如何?”
他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蛊惑,银眸却锐利如刀,扫过她颈间未愈的掐痕。
包乐乐“最后一株双子花,早就在闵……酒神死了的时候消失了。”
她咬碎后槽牙,将那个滚烫的名字咽回喉咙。闵玧其抱着花种从忘川归来的模样还在眼前,他指尖的血珠滴在花苞上,染红了奥林匹斯山的晨雾,如今却只剩“酒神”二字的冰冷称谓。
金泰亨“此话当真?”
金泰亨的羽翼突然收拢,玫瑰香氛骤然变得浓烈。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红宝石耳坠在暮色里晃出妖异的光。
金泰亨“你该知道,厄洛斯的箭既能点燃爱情,也能刺穿谎言。”
包乐乐撑着颤抖的手肘抬起头,血污糊住的眼瞳里燃着残焰
包乐乐“我没骗你,“你们能查到双子花与他的关联,自然能验证真相——就像你们知道,他死时怀里紧攥着的,正是枯萎的花茎。”
边伯贤的声线像浸透毒汁的丝绸,尾音拖曳时,鎏金殿柱上的符文突然泛起红光,他指尖划过包乐乐颈间未消的掐痕,那里正渗出淡紫色血珠。
边伯贤“双子花,每一千万年才会开花一次,到那个时候,我会将它采摘回来”
边伯贤的声音突然放柔,却比之前的暴戾更令人毛骨悚然
边伯贤“你帮我做一件事,做成之后,我就给你自由,并且我保证,没有人能够找到你”
喉咙里的血腥味突然变得刺鼻,像极了双子花盛开时散发的腥甜。
包乐乐“你要双子花做什么。”
她撑着开裂的地面起身,破损的裙摆扫过地面时,竟在石板上烫出细密的焦纹。记忆突然翻涌:闵玧其临终前咳着血笑,说“小乖,这是我们的秘密。”当时没懂的谶语,此刻在喉间化作铁锈味的腥甜。
如今秘密成了利刃,反刺向唯一的守护者。
战神突然笑了,绯色瞳孔里翻涌的杀意凝成实质。他解下腰间弑神刃抛向空中,刀刃旋转时劈开空间裂缝,露出裂缝那头——阿尔菲斯河与克拉泽夫斯河汇流处,浑浊的河水中浮着千万具枯骨,每具骨架的掌心都托着半朵枯萎的双子花。
边伯贤“救人”
边伯贤“当年父神用双子花炼就不死身,你以为我与他一战,真是为了替天行道?”
边伯贤“我要的是用它熬煮父神的残魂,让他在弑神刃里永世灼烧——至于你说的‘心思不正’,”
他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裂缝中翻涌的血色河水
边伯贤“三界若论邪念,谁比得上为了复活爱人,甘愿献祭全灵息的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