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乐乐“很明显的,我不相信”
包乐乐指尖抚过白玫瑰花瓣,语气凉薄如霜。三年来,数不清多少神明用“拯救”当诱饵,最终不过是想从她身上套取时家秘辛。谎言听得多了,连真话都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的声音混着玫瑰香掠过耳畔,尾音带着蛊惑的韵律,少年神祇的鎏金羽翼轻颤,带起细碎的光尘。
金泰亨“但是我不能骗人,不是吗”
包乐乐的指尖猛地收紧,蔷薇刺扎进掌心,猩红血珠渗出的瞬间又骤然消失——她下意识发动自愈本能,却因灵力封印牵动心口的隐痛。厄洛斯不能说谎是神界铁律,一旦违背,便会遭受蚀骨灼心的反噬。可眼前这人笑意盈盈,银眸澄澈如溪,丝毫不见受罚征兆。
包乐乐“所以呢,就连父神都无法攻破的宙斯殿,你又如何能够将我带出去”
她甩了甩发麻的手指,目光扫过殿外盘旋的雷鹰——那些都是朴智旻布下的眼线,连风都难以遁形。
金泰亨忽然倾身靠近,温热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他指尖旋出流光溢彩的咒符,在空中勾勒出暗道的轮廓
金泰亨“谁说要将你大张旗鼓地带出去了?我们可以偷偷溜出去。”
金泰亨说话时,鎏金羽翼不安地轻颤,那双总含着笑意的银眸不时瞥向窗外翻滚的铅云。雷声在云层深处闷响,仿佛应和着他刻意轻松的语调。
她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玉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角刻着的雷纹——那是朴智旻留下的标记,此刻却让她莫名心安。
包乐乐“我不相信你”
金泰亨“阿瑞斯,看来她还是不相信我。”
少年爱神夸张地叹了口气,突然拍了下手,鎏金箭矢在空中划出弧线,直直钉入地面。地砖轰然裂开,暗紫色雾气翻涌而出。
包乐乐“阿瑞斯?”
包乐乐瞳孔骤缩。战神之名如重锤砸在心头,殿外呼啸的风声都在此刻凝固。传闻阿瑞斯所到之处必染血光,这个执掌战争的神祇,为何会出现在宙斯的禁地里?
暗紫色雾气凝成实体的刹那,包乐乐感觉胸腔像是被无形巨手攥紧。边伯贤倚着破碎的墙壁现身,玄色战甲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地,溅起细小的火星。他周身散发的暴戾灵息如实质般压下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包乐乐的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边伯贤外放的灵息如同实质的铁网,将她的呼吸一寸寸绞碎。胸腔剧烈起伏间,她看到战神玄甲上凝结的暗红血珠正缓缓滴落,在白玉地砖上洇出狰狞的纹路。
当暴戾气息骤然收敛,她踉跄着扶住雕花桌案,指甲深深掐进檀木纹理。强撑着挺直脊背,声音却不可抑制地发颤。
包乐乐“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二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边伯贤“听说,你轮回了七次”
边伯贤绯色瞳孔微微收缩,倚着墙壁的姿态看似慵懒,腰间的弑神刃却隐隐嗡鸣,殿外惊雷炸响,映得他冷笑的面容宛如修罗。
边伯贤“别这么看我,你知道的,你打不过我”
包乐乐“确实如此,所以,有什么事吗?”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她却死死盯着对方染血的长枪。
边伯贤“我需要一味药材,听说,只有你见过”
包乐乐“这么喜欢听说,那就去找别人去呗”
空气瞬间凝固。
下一秒,她的后背重重撞上立柱,喉间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边伯贤的指节泛白,玄甲上的倒刺划破她的脖颈,血珠顺着锋利的甲片滚落。
边伯贤"趁着我还有好脾气,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
包乐乐眼前炸开金星,在被狠狠甩向地面的瞬间,她咬住舌尖尝到血腥味。
战神之名绝非虚传。当年那场与父神的恶战,至今仍是神界禁谈的秘辛。包乐乐恍惚想起那日的场景:血色残阳下,边伯贤的长枪撕裂苍穹,每一道枪影都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那时她躲在闵玧其身后,看着少年温柔地为她捂住耳朵,却遮不住远处传来的震天怒吼。波塞冬的巨浪拍碎云层时,边伯贤满身浴血的模样,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战后,战神带着战利品销声匿迹。闵玧其总是摸着她的头说"别问",而她也真的不再追问。可如今故人已逝,空荡荡的掌心再也感受不到熟悉的温度,眼前这个暴戾的神祇却突然出现,撕开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
殿外惊雷炸响,照亮边伯贤冷冽的侧脸。包乐乐望着他腰间若隐若现的陈旧伤疤——那是与父神之战留下的印记,此刻却与她心口的伤痕隐隐作痛。原来物是人非四个字,竟能将曾经的信仰与温柔,碾成这般锋利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