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叫家长以后季依每天躲着他，白肆言也没机会问那天她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因为他数学成绩不好，又被发现“谈恋爱”，严以修每天要求白肆言放学留下，单独给他补习半小时。
白肆言想拒绝，但严以修特别坚定，不允许他拒绝。晚上天黑，他担心太晚回家老人等着急，提出中午放学补课，严以修答应了。
严以修平时在学校吃教师食堂，成绩发下来后的第一天中午，给白肆言补完课后已经晚了，严以修只好出去吃。
白肆言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让老师花费休息时间给他补课，于是提出去跟他一起吃。
严以修挑了挑眉，答应了。
白肆言住得离学校不远，老人和他住在一个小区，他买了点菜，带严以修来到了老人家。
严以修看到卧床的老人，问在厨房忙活的白肆言:“这是你奶奶？”
“不是，”白肆言一边熟练的切菜一边回答，“社区志愿者照顾的老人，我家在后面那栋。”
严以修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老人和他没关系？
白肆言说:“他儿子赌博欠债，孙子住寄宿初中，社区志愿者轮流照顾，我平时就负责老人的三餐，其他志愿者别的时候照顾老人。”
老人在房间里听不到厨房的声音，白肆言知道严以修妹妹的事后，对他也有了一点信任。
白肆言说:“别的志愿者帮助多了也会放松，其实也能说平时认真照顾老人的就我一个……”
严以修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没问出口。白肆言却喋喋不休的全说了:“我初中的时候参加过社区志愿者活动才认识的老人，我家里也没人，还不如来这里。”
严以修问:“你父母呢？”
“死了。”白肆言说，“那天去学校的那个监护人是我爸以前的同事，我妈生前告诉我的。”
白肆言笑了笑:“我上次说了我就一个人，老师，你不信啊？”
严以修看到白肆言略带挑衅的目光，才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点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他当老师那么多年，留心学生的情况已经是习惯的。
在他眼中:白肆言是一个成绩不怎么好，平时对自己比较放松，但品行不坏的孩子。平时批改作业能看出来作业都是自己认真写的，虽然错误很多。在学校里很听老师的话，不会顶撞老师。比较文静，也没有朋友，别的男生下课都在一起咋咋呼呼，他永远都是一个人……
严以修突然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交朋友？”
“季依不是吗？”
严以修说得不是这个意思，白肆言突然反应过来，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不是！”
“不是，我是说每天一起玩的朋友。”
“不是，我跟季依真没谈恋爱。”
“……”
“……”
白肆言小心翼翼的问:“严老师，你信吗？我们真的没谈恋爱。”
严以修没说话。
白肆言悲凉的说:“我从来不说谎……”
“我信了……真的信，行吧？”
“行……”
白肆言做好饭，扶老人一起来吃饭，严以修看到白肆言做饭熟练的样子，还有认真伺候老人的样子。对白肆言又有了一个感觉埋藏在心底。
白肆言跟老人介绍了严以修，说是他的老师，帮助他补课等等。老人和白肆言一起相处了一年多，关系已经相当好……
白肆言对老人说严以修的好话，引得老人感谢严以修不断。
从那天以后，严以修每天中午给白肆言补课，而白肆言带他到老人家做饭给他吃。
每天在食堂看不到严以修的陆渐终于在办公室逮住他，问:“你每天中午去哪吃饭啊？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严以修回答:“中午给白肆言补完课后去他那里吃。”
陆渐皱了皱眉:“欸，现在可不允许搞师生恋啊，你注意点。”
严以修皱眉更深:“都是男的你想什么呢？”
陆渐无奈的看了严以修一眼，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闭了嘴。
后来，陆渐又忍不住凑过去，问:“给白肆言补课怎么样啊？”
“什么？”
“我不是给卫颜补历史吗？他不是逃课就是走神，还跟我顶嘴，我快气死了！”
严以修骄傲的说:“白肆言可乖了……”
陆渐打断他说:“行了，闭嘴！我知道白肆言乖，我就多余问你。我也想有个娃娃脸的小可爱揉……”
“白肆言是娃娃脸吗？”
“……”
*
白肆言很快受到了第二次“校园暴力”，第一次是因为太突然他没反应过来。
其实白肆言从小打架，12岁后有所改善，但这次有所准备还能被揍？
……
他没想到对方人那么多，在还手以后受到了更重的攻击，他扶着左臂，尽量躲避着。晚上放学天已经黑了，白肆言看不清他们的脸。
突然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拿着棍子把人都打倒了，为首的混混头子大骂:“你他妈是谁？敢多管闲事……”
那人又给了他一棍子，说:“来我们学校也不打听打听，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再让我在学校你见到你们，那、就、等、着……”他说到这里就缓缓停下了，给他们留足了想象空间。
他把白肆言拉起来，问:“几班的，叫什么？”
白肆言乖乖的回答:“三班，白肆言。”
“名字是挺放肆的。”
“……”
他转身就要走，白肆言突然拉住他:“等等，你是谁啊？”
那人突然打开手电筒，白肆言用胳膊把眼睛挡住，却被人把胳膊打了下去，白肆言只好闭住眼睛。
“是你……？”那人好像迟疑了一下，白肆言赶紧睁眼看他。
只一眼，白肆言就认出来了——眼前的少年就是他两次被迫入梦见到的男孩。
想到他那句疑惑，白肆言发现疑点。梦境的主人是看不到他的啊，因为他入的“梦境”并不是真正的梦，而是人们潜意识中最害怕的样子……
想到第一次入梦他直勾勾眼神，白肆言疑惑，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白肆言有事喜欢直接问，于是他说:“你是不是在梦里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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