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冷笑一声，抬起头看向李沉舟，眼中的神色是李沉舟从未见过的璀璨。
“我要把苍玄子剥皮拆骨！”
她这般说着，微微抬起脸，兜帽顺着青丝滑落，露出的脸庞在晨雾里泛着瓷白的光。
朵兰的眉梢本就带着天然的媚意，此刻眼尾微微泛红，是怒极反生的艳色，像胭脂混了血，顺着眼波淌下来，勾得人心尖发颤。
她年纪虽轻，肌肤莹润得能掐出水来，唇瓣抿成浅红的弧，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挑，竟带着几分娇嗔似的软：
“剥了他的皮，得用苗疆的‘醉龙藤’泡过的刀，那样才不会让他太快死。”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间垂下的银链，链上缀着的小蛊铃轻轻晃了晃，叮一声脆响，却像淬了冰。
长睫如蝶翼般扇动，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
“你说好不好呀！”
·她的声音软得让人心头一酥，却让李沉舟忍不住浑身战栗了一下，她美丽得惊心动魄，危险得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偏偏像燃在死灰里的一簇火，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你倒比我想的，更懂怎么收拾恶人。”
李沉舟的声音里，竟添了丝不易察觉的轻哑。
朵兰闻言，笑得更甜了，指尖搭在李沉舟的肩膀上：
“毕竟，对付恶鬼，当然得以恶制恶。”
尾音落下时，她眼睫一垂，遮住眼底的狠戾，
肩上传来的触感轻得像蝶翅落定，李沉舟的肩线几不可察地僵了瞬，随即便松了下来。指尖带着少女特有的温软，隔着素色锦袍，竟像烧红的针，轻轻烙在他皮肉上。
他垂眸望着朵兰发顶的青丝，心中生出了几分兴奋，他喜欢她的凶狠，那双总是覆着薄霜的眸，像浸了温水的寒玉，渐渐融开些暖意。
“好！”
这话落得自然，却让朵兰猛地抬头 ，李沉舟迎上她诧异的目光，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他转身往沧溟教的方向走去，银发在晨雾里泛着冷光，背影依旧挺拔孤绝，只是步伐里，多了几分此前没有的利落。
“走吧。” 他头也未回，声音里那点不易察觉的轻哑已散了，只剩沉稳，“去会会这位‘通神’的城主。”
袖中的掌心，却还残留着方才触到的温软。李沉舟微微蜷指，将那点暖意藏进锦袍深处。
朵兰踩着晨雾追上去两步，银链上的蛊铃叮当作响，打破了巷口的沉寂。她望着李沉舟挺拔的背影，眉梢一挑，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的追问：
“等等 —— 沧溟教守卫森严，咱们就这么闯进去？怎么见得着那妖人城主？”
李沉舟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晨雾漫过他的靴边，银发垂在肩头，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愈发清俊。他没有立刻答话，只是眸色沉沉地看向朵兰，目光从她瓷白的脸颊扫过，掠过她眼尾那抹艳色，最终落在她的脸上。
朵兰微微一怔。随即她恍然大悟，眼波骤然流转，指尖无意识地拨了拨袖间银链，嘴角倏地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你是说……”
她拖长了尾音，眼尾轻轻上挑，像淬了蜜的毒：
“借‘猎物’的身份送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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