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
大雪纷飞。
礼鲤看向窗外的视线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她坐在镜子前任由一群人摆弄她的头发。
纯白的婚纱穿在身上,搭配精致的妆容,礼鲤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白色的婚纱似是要与窗外的大雪融为一体。
化妆师,妆造师,都围绕礼鲤工作着。
没有闲言碎语,房间里倒是一片随和。
直至呼安跑到礼鲤的脚边,它轻轻的抵着礼鲤的脚环。
愣了一下,礼鲤才低头看过去。
她倒是许久未曾看见呼安了,也不知它这些天跑哪去野了。
礼鲤微微弯腰,她将呼安从地上抱起。
顿时呼安便安静了下来。
它安静的趴在礼鲤的怀里,黑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似是没有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还“汪汪”叫了两声。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站在门口的阿姨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婚纱里的呼安。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夫人,把呼安给我吧。”
礼鲤没说话,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抬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呼安。
似是没听见门口那位阿姨的话。
身边的化妆师和造型师也不多过问,她们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多嘴。
这些都是陈天润的人。
他们都在监视她。
张真源在的时候,家里都是张真源安排的人。
现在换成陈天润了,家里便都是陈天润的。
所有人都尊重她,也听她的话,但好像...又不是很听她的话。
还是呼安好,小眼睛转溜溜的,它只管自己高不高兴。
张真源刚开始将呼安送给礼鲤的时候,礼鲤还并未有那么的喜欢,直至现在,她才喜欢的打紧。
可是关于张真源留下的东西,陈天润一概想要抹除。
呼安自然也没能逃过。
它还真能在外面野这么多天不成?
礼鲤知道陈天润想要抹除的不是张真源在这个家的痕迹,而是张真源在她心里的痕迹。
礼鲤不明白,她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张真源,而且...她有什么魅力让陈天润这么执着。
喜欢这个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保质期一过,就不那么喜欢了。
礼鲤也不清楚陈天润对自己的新鲜感过了没有。
有时候看着他,礼鲤只觉得陌生。
总觉得他没那么喜欢,又觉得他好像很喜欢。
礼鲤搞不懂陈天润,她从未走过他走的路,她也从未去真的了解他。
所以她不懂他。
意识堪堪回神,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看是好看,就是过分的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了。
和张真源相比起来,她倒是更像是那个木偶。
而木偶师先是张真源后是陈天润。
提线木偶,一个总被人操控着的木偶。
可怕的是她有属于自己的灵魂,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
她清醒又沉沦。
她亲眼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坠入深渊,却无能为力。
她试图自救,可是她的能力渺小的什么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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