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姎看着面前的如月，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想到了自己第一眼见那人的样子，只是惊鸿一瞥，那人的容貌，那人的背影便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袁善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时候只需看一眼，便将人的三魂夺去了七魄。
可这样的人身边莺莺燕燕，若是太多也不是很好，袁善见觉得自己是有些冤枉的，分明什么都没做，别人却对他捧出了真心，到底是不是真心，还是有待考证的。
古今之情，原是如此。
程姎道：“我若是真想难为你，几日之前也不会让夫君亲自来和你说清楚的，这些日子我们给了你时间去思考，可你还是这个样子。说实话，你如今这表现属实是让我有些失望的，在泥潭里打滚的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若是自己看轻自己，你还指望旁人如何重看于你。没有人想着看轻你，也没有人想着日后你出去唾弃你，骂你。这些不过就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罢了。”
程姎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是你自己看轻自己，是你疑神疑鬼的想的太多。”
其他人哪有那么多的心思管别人的死活，这天底下熙熙攘攘的，无非都是为了利益，和自身利益无关的，不过就是饭后谈资罢了，大多数人也是为了生活到处奔波的，有时候连吃一口热饭都是问题，又怎么会想着讨论别人呢。
人总是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看的很重，走在路上，碰到身后的人说说笑笑，若是声音大一些，笑声大一些，那前边的人自然想到后边的人是不是在讨论自己，其实根本和他没有关系的事，也会往自己身上扯。
看吧，我们总是很在意别人的想法，才会活的很累，其实旁人不过是说今日清晨发生的一件小事，或者路边看到的一朵小花而已，根本没有心思，把时间和精力放在你身上。
如月掉着眼泪说道“可别人的言语就是一把刀，你让我怎么不相信。女娘是最注重名声的，倘若名声都毁了，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大公子那日同奴婢说的很清楚，前前后后奴婢也想了很多，可那又如何呢，奴婢若是从这个院子里出去，还是要回到二夫人身边的，二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这一辈子却无法报答二夫人了。说来到也是可笑的很。”
恩重如山这四个字仿佛是个笑话，就只有二房身边的人觉得，二夫人是个可靠的主子，对下人都很好，可到底是不是真的旁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袁善见顿了下说道“我那二叔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些年你一直跟在她身边想来也是清楚的，你瞧瞧那些对她没有用的人，最终会有怎样的场。二叔母身边从来不养无用的人，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为何平白无故的把你送来这里吗，难道她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成婚的？”
袁善见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把事情挑明。
袁善见道：“那是因为倘若事情暴露了，她直接可以推在你身上，说是因为你对我的一片真心，她是不忍心看你如此饱受相思之苦，才大发善心将你送过来的，若是追究下来她不过就是让人指指点点的说两句而已，可能她也准备好了说辞如何去面对，可你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身首异处。”
如月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二夫人不会这么做的，二夫人说若不是奴婢仰慕大公子，念在奴婢对大公子的痴心一片，所以才成全了奴婢这一片痴心的，如若不然，日后奴婢若是与哪家公子两情相悦，二夫人定然风风光光的把奴婢从府里嫁出去的，奴婢在二夫人身边跟了这么久，二夫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到底是说两句话就容易哄骗的小女娘啊，也不知道是二夫人的道行太高，还是如月多多少少脑子有点简单，容易被骗。
程姎其实也不忍心拆穿她的，可如月陷的实在太深了。
程姎一针见血的问道“二叔母同你说这话的时候，旁边可还有什么人，可是给你身上放了什么凭证吗？”
如月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些话是奴婢在夫人身旁伺候的时候，二夫人和奴婢说的。二夫人房中的丫头都是年龄小的，做起事来毛手毛脚的，便打发她们去外头做事了，二夫人房内留着贴身伺候的，也只有奴婢一人，自然不可能有其他人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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